九月的白天并不算太短,此时已是酉时过半。夕阳依然挂在半山腰上,迟迟未肯落幕。只是那刺眼的霞光穿过一片片枯林,红的让人有些害怕。
苍茫大地上,没有半点生气。荒草、乱石、路边残破的房子,似乎一切都似阿奴地狱一般毫无温度。
百年前的一天,大地一声巨响。让数以万计的河流沉入地中。大片的土地变成了废土,寸草不生。中原大陆哀嚎遍野,农民丢了吃饭的家伙更是苦不堪言,暴乱横生。一时间,群雄纷纷而起,占领有限的水源和土地,自立为王。连年的战火,随之而来的瘟疫。雪上加霜般让这万里江山千疮百孔。
有言道:似血残阳悬半边,千里江川哀满天。枯丛残影荒秋寂,路旁乱垣青霜寒。不见前朝兴万代,未闻明君挽河山。梦里多少金銮意,只因天灾再难圆。
残旧的土路上,偶尔引来几只乌鸦,叼着干裂土缝中的蚯蚓。路两侧枯树林立,乱草丛生。倒是这路上确干净的很。奇怪的是这路却要比两旁低矮了很多,细细一看。原来是条大河,如今干涸成了一条土路。
此河原名允平运河,是前朝一条官河。自南疆而起,经允州、过平州后流入东海。如今却成了从南疆到平州的一条官道。
官道上,远远的走来一人。准确的说是一人一马。人是个少年,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一身深灰色的布衣裹着严严实实的,头上戴了一顶破旧的草帽。嘴上用纱巾围着脸,看不清长相。从头到脚破旧的打扮,看似这是个平民百姓。不过不同的是他身后却别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长棍。
不远处,有家残旧的驿站。这驿站原本是前朝旧址,因其离城不远。所以就被一些小商小贩买了下来,改成了过脚的酒馆。
驿站内,只有两桌人。人倒是不算多,也不算少。一桌五个壮汉喝着酒,时不时的放肆大笑。另一桌只有一个少女,面对五人坐着,低着头吃这饭。时不时还偷偷盯着对面,小心的很。
少年牵着马来到驿站门口,店家立马迎着笑脸走上前。
“少侠吃点啥?喝点啥?您别看咱们小店小。好吃的东西那可真真实实的不老少呢。我这儿离定波城近,那城里有啥,咱这里就有啥。”
店家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三下五除二把马拴好,引着少年进屋坐下。
“店家,这里离定波城还有多远?”
“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脚程。您要是骑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少侠,您先喝点茶,润润喉咙。这一路沿途奔波,定是累坏了。吃的,喝的都写在上面木牌上了。你看好了随时唤我就成。”
说着,店家就下去给那桌大汉拿酒去了。
少年扫了眼木牌,要了半斤白肉,一碗尼姑面。
少年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了对面少女的脸上。那女子生的红唇贝齿,眼如明月。冰雪一样的脸庞上透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