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鄙夷其他爱献殷勤的小男孩们呢?
时间啊,总是不够用。
虽然年纪很小,但王献之已经深深感受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的道理了。
“七弟,表妹,你们在这儿吗?”院子外头一个声音响起,王献之答应了一声,就见到三哥王涣之进来。
“三表哥。”郗道茂上前问候。
王涣之点了点头,“表妹,娘叫你去,说是找到些首饰,要你去挑挑。”
“好,”郗道茂开心地回答,就要出门,王献之也随着移动,却被王涣之就揪住了。
“七弟,你要去前厅,找二哥。”
“二哥?他找我干嘛?”王献之下意识就觉得没啥好事,眼珠子滴溜溜转,想要找个借口开溜。
“司马家的人来了,别的我就不清楚了。”王涣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王献之转了回来。
等到一头雾水的王献之来到前厅,才看见二哥王凝之,正和司马道生聊得开心,而在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
“老七,过来。”王凝之招了招手。
“王献之,见过司马大哥,见过妹妹。”王献之走上前行礼,印象中这个小姑娘上次在马场和好客楼见过,是司马道生的二妹,叫司马道福来着?
“你去,带上小妹妹在家里头转转,照顾好人家。”
王献之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古怪得很,司马道生来家里做客,莫名其妙带个小姑娘是要怎么样?
就在这时,王献之注意到二哥给自己眨了眨眼,顿时就警惕起来。
难不成家里有什么宝贝,这小丫头是过来寻宝的?她大哥来吸引注意力,然后给她制造机会?
还是说,她来是要搞破坏?
兄弟里面,三个四哥年纪大了,不好陪着小丫头,五哥六哥都不如自己聪明伶俐,所以二哥才会让自己来替他看着这小丫头吗?
果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好,二哥,我明白了,司马姑娘,请随我来。”
放心吧,二哥,我绝对会把她盯得死死的,不会给她一丝可乘之机!
瞧着两个小孩离开的背影,王凝之心里笑笑,这司马道福,可不是来王家做客的,而是趁着她大哥来,就强行跟过来,还指名道姓地要参观王家,请王献之陪同的。
果然,历史总是如此霸道啊,司马道福年纪这么小,居然就对王献之有兴趣了。
既然未来这丫头如此喜欢你,甚至请皇帝逼着你休妻都要嫁给你,那你们索性就提前接触一下,要是真能培养出感情来,以后也就不用那么难了。
“司马姑娘,请问你想去哪儿观看?我家后院里,有松林,也有书画廊,还有……”走在外头,王献之一边介绍着,一边在心里冷笑,这可是我家,你还想整出什么花花来?
“王七哥,你别这么叫我,怪怪的,叫我新安就好了,这是我爹起的小名。”司马道福却好像心不在焉,并不在意去哪儿,而是更好奇身边这个小伙子。
上次在马场的时候,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不像那些孩子一样,跟着谢玄那个疯子满场乱跑,反而文文静静的坐在那里,还能讲出一番道理来,即便周围都是些大人,也丝毫不见他怯弱,反而是泰然自若。
当时姐姐就和自己说,这个王献之,不愧是王羲之大人的儿子,颇有其父当年坦腹东床的气魄。
虽然很多人都说王羲之大人纵情山水,有负王氏对朝廷之义,却没人敢说他愧对琅琊王氏之名,若是王献之也能像他父亲一样,不痴迷与官场,还有君子之风,那可真是太妙了。
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与王家交情深厚的会稽王一家,哪儿不知道,王羲之的夫人,郗璿这些年来,日子过得有多舒心。
与其他人不同,作为皇室子弟,司马道福从小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那肯定不能是凡人,父亲虽然宠爱自己和姐姐,但对于这一点,也不允许她们随便去喜欢什么人。
而这些,都是在上次偷听姐姐和父亲谈话时知道的。
在建康这些年,那些走鹰斗犬的公子哥儿见了不知有多少,人人见到自己,都是上赶着恭维,希望能在自己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甚至还有几个一看都快跟姐姐年纪差不多了,还冲自己显摆呢。
然而,这些人,要说玩,那是真会玩,可他们的文采,武略,甚至还不如一些在书院里的学生呢,不过是靠着家里而已。
这种人,不值得托付一生,因为他们所能给自己带来的,不过就是些富足的生活而已,真是可笑,难道我身为会稽王的女儿,还会缺了吃穿?
更别说,那些公子哥儿们,小小年纪就知道上青楼听曲儿,以后还指望他们是个好丈夫?
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以后能容忍这些?
这些建康的公子哥儿们,风气着实太差,到底还是缺乏累世家族的气韵。
回了会稽,就有两个人在第一时间进入了自己的眼里,一个是谢玄,在其他小公子们只能骑在马上,被人慢慢牵着走的时候,他就能纵马驰骋,英姿不凡。
但那家伙,嗯,看上去略微野蛮。
而且,经过自己回家以后的打听,谢玄可是会稽一带有名的小霸王,四处惹是生非,谢家到底还是些武夫啊。
至于另一个人,那就是王献之了。
在马场的时候,自己虽有注意到他,但也没有过多,反而是晚上到了好客楼,大家一起吃饭,才觉得他颇为不凡。
这小子,要么就是听他二哥说话,要么就是听谢家姐姐讲话,还会照顾妹妹,甚至还劝了谢玄,让他不要去练什么‘马上枪法’虽然自己没听懂,但很明显,谢玄那厮,必然是要做什么危险动作。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多就是个温润有礼,然而,最重要的地方在于?
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主动来找自己搭讪!
虽然谢玄也没找自己说话,但他毕竟是个疯子,当然不能以常人而论,那王献之呢?
从这一晚开始,司马道福心里就像有一只小猫在挠,充满了对王献之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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