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浑身酸软无力,心中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过。
哭着喊道:“杨小玄!”声音太小被山顶呼啸的风声吹得不见西东。
骨朵抬头望去,见那朵白云越来越加清晰,白袍银靴,俊秀挺拔,洒落自如,不是杨小玄又是谁?
起身来到竺子姗的身侧,笑着道:“足足为人家担心了一整夜,哪还有一点力气?瞧我的!”
她运足真力,纵声长呼:“杨小玄,九公主在这里等你呢!”声音洪亮,远远地传了出去。
杨小玄听见喊声,低头朝山顶望来,云头一转,在南竺山上飘落。
竺子姗朝前跨了一步,低首垂眉,喜极而泣。
杨小玄心中一痛,低声道:“对不起!让九公主担心了!”
骨朵哼道:“一句对不起就了事啦?害得我家公主苦坐了一夜,为你愁断了肠子。”
杨小玄道:“我也是险象环生,幸亏两尊大神及时赶到,否则我命休矣!这边怎么样?人质都解救出来吗?”
东黎君被枯木老怪带走,竺子姗心里又愧疚又害怕,听他问起这话,不免一阵慌乱,怯生生地答道:“一切都很好,只是东君姐姐她……她被枯木老怪给带走了!”
杨小玄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一刻,他只觉身心交瘁,精疲力竭;颓然坐在了地上,捧着头颅,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竺子姗见他难过,心里更加难过,紧紧地箍住他肩头,一边哭泣一边安慰。
杨小玄对当时的情况非常清楚,敌众我寡,能迫使枯木老怪主动放弃,已经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对于东黎君被带走之事,杨小玄虽然隐有怨怼,但心中将竺子姗当作亲姐姐一般,虽有怨艾,见她比自己更为难过,诸多话语便更说不出口。只盼老国王能尽快集结兵力,兵发衫城,把东君姐姐解救出来。
竺子姗见自己还在死死地搂着人家,不由得羞意微起,当下恻转脸颜,眼睫低垂,低声道:
“花竺国不乏能人异士,当务之急就是召回旧部,鼓舞士气,只要能团结各族,粉碎枯木老怪的阴谋,救出东君姐姐并非是一件难事。”
骨朵在一旁解释道:“此事太出乎意料,当时我就绑在东君姐姐的身侧,身上的穴道全部被封死,也不知枯木老怪出于什么目的,突然将东君姐姐抬到车上,然后就撤退了。
“当太子带兵杀到祭神台下时,老怪已经走了半晌。当时太子也想率兵去追,可日月山的人马从西、北两面杀了过来,为了保证族人的安全,我们边战边退,这才安全地撤回到了南竺山。”
杨小玄心中痛不可抑,猛地站起身来,调整呼吸,将烦乱的心绪从新调整过来,正色地对二人道:
“东君姐姐若是落到狐三的手里,必定生不如死。她冒死救我,我岂能置她不顾?”当下起身,又要朝东飞奔。
竺子姗见他忽然转身,心中诧异,蓦地明白他必定是为那九尾狐而去,心中登时升起强烈的妒意。
大声喝道:“你这样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能找到九尾狐吗?”
杨小玄蓦地清醒,急忙顿住了脚步,转头问道:“难道你们有什么线索?”
骨朵道:“人多力量大,国内还有好多木族的人,况且我们在各地都安插了眼线,怎么也比你这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强多了。”
杨小玄微微一笑,又回到二人的身前。
竺子姗道:“家父病情严重,暂时不能重整朝纲,好在我大哥也在山上,走,听听他们那边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三个人御风朝下山下飞掠,很快就来到山脚下。竺子姗、骨朵引着杨小玄来到一座木楼前。大门口两个卫兵见是九公主,急忙将大门打开,朝里通报。
片刻后,便有仆人出来迎接,拜倒在地,对杨小玄道:“陛下伤病在身,行动不便,奴才代替陛下恭迎杨英雄。”
杨小玄连称不敢,急忙将那仆人扶了起来,一起走进了大门。
庭院极为朴素,四院环合,两边种了许多花树,蝉声密集。
杨小玄随着竺子姗掀开门帘,进了主房。房中颇为宽敞,阳光透过水晶窗照射进来,一个老者斜躺在床上,形容憔悴,但一双虎目仍是光芒闪闪。
竺子姗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父王。”
杨小玄行礼道:“杨小玄拜见国王。”
老国王勉强坐了起来,摆手道:“杨英雄不必行礼,如果不是英雄生死相救,老朽早就成了老怪的刀下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