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
屠刀高高举起,公孙狼一声令下,千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洒艳阳天。
斩首之后,公孙狼依例前往太师府回报。
董卓听闻,面无表情,似是自李儒死后,雄霸之气化作了凶残之气,只是淡淡点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眉目间隐然有一股烦躁。
公孙狼没得令,也不敢走开,只得陪着董卓一起沉默。
忽然,咚咚脚步声传来,董璜施施而进。
董卓这时也抬起头来,脑海中仿佛抓到了一丝兴奋,面目森森看向公孙狼道:“公孙狼,闻听你在长安布有耳目,此言是真是假?”
感受到董卓骤然而来的威压,公孙狼脸色大惊,不敢有一丝狡辩,九真一假道:“回太师,是小有耳目。”
“嗯,如此甚好,自今日起,你便报你在长安的耳目统统交到璜儿手中,作为回报,我放你丈人与你团聚便是。”董卓面上露出沉思之色,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
公孙狼听出其坚决之意,只得应道:“谢太师宽厚,小将回去之后,立刻安排。”
“嗯。”董卓淡然应了一声,转过头唤过董璜道,“璜儿,你今日起就给大伯建起暗网,务必要将长安上到皇帝,下到乞丐的一举一动统统都给我掌握在手中,明白吗?”
董璜只觉肩上一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脸上现出一丝迟疑道:“大伯,侄儿怕是能力不足,坏了大事。”
“哼,人非生而知之者,能力不足,你就给攒足,若不是身边无亲信之能人,你以为大伯会用你吗?”董卓眼中朝着董璜射出一道有若实质一样的利光,直压得董璜不敢辩驳,只得应承下来。
见事已说毕,董卓便面目凶残地挥退了二人,对太师府的歌伎残暴地泄起火来。
公孙狼出得太师府后,便径直往天牢而去,而董璜则一脸忧愁地自回侍中府准备建立暗网所需。
皇宫天牢之中,湿气如雾,暗无天日。
虽然长安天牢,蔡邕是第一次进,但洛阳的天牢却是进了多次,故并无不适之态。
古人言,瘦者寿,骨者刚。
蔡邕自小修心儒书琴棋书画,身上早蕴浩然之气,些许灰浊之气入体自当无碍。
见是公孙狼一脸不快地前来,蔡邕也拿这个不遵礼法的女婿无可奈何,一脸尴尬道:“狼儿,老夫给你添麻烦了。”
“你才知道啊!为了救你,弄得我在长安都成瞎子了。”公孙狼一脸郁闷地命人打开天牢之门。
蔡邕一听,不由羞愧地出了天牢,脸现尴尬道:“这个嘛——”
“不用这个了,自今日后,你不要上朝了,你这副脾气,迟早会给我公孙家带来滔天大祸的,我能救得了第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公孙狼一脸不快,摆足了救命恩人气势,立即将老丈人训了个狗血喷头。
蔡邕心里自知脾气太刚,在朝庭立足是鹤立鸡群,风雨必摧,当下也无法反驳,只得任由公孙狼训斥。
公孙狼见老丈人默认下来,也收住口舌,带着他回到了公孙府。
却没想到,一向文静的蔡琰一见老迈父亲安全归来,立即就抱着蔡邕喜极而泣道:“父亲,你能回来,琰儿真是高兴!早上听闻你被关入天牢,琰儿都快急得发疯了,天可怜见,我父福大命大,终得回家与琰儿平安团聚。”
一旁的公孙狼看得很不是滋味,有了老父,就不要相公了,酸酸地干咳一声,高声道:“琰儿,相公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