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节外生枝~~第二十章 宋家想法(2/2)
作者:烈缺
“好了,母亲,不必担心我,不是还有安总管跟着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到父亲频频传来的示意,谢晓峰也不好一直无视下去,遂用心劝说着。
谢晓峰一开口,花非霖果然转过身来不咬了,但还是狠狠瞪了瞪谢天还,才道。“有安总管跟着,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就安总管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可真不错。谢晓峰走近一点,抓住花非霖的手,温言道。“还有柔颂那个小丫头呢,以族长对他的爱护,天知道她会带什么大阵仗出来。”
近年来,谢家高层对谢晓峰与谢柔颂的频频接触也颇有耳闻,但却乐观其成。毕竟谢晓峰的优秀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心想若能将这两个金童玉女配成一对,也是家族的一大喜事了。老族长也曾暗暗知会过谢天还,让他暗中观察。因此谢天还夫妇对谢柔颂还是很熟悉的。
“嘻嘻。”一听提到谢柔颂,花非霖不由得捉狭的笑开了,颇有些开心。随即一把将谢晓峰抱在怀里,婉婉说道。“既然有柔颂那丫头随行,那肯定够安全了。”
然后,花非霖笑容一敛,脸色前所未有的郑重。“峰儿,我知道你一向心比天高,如果让你一直窝在这谢家山城,你肯定受不了的,所以我同意放你出去。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万事小心小心再小心。娘要是失去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谢晓峰郑重的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花非霖的话是认真的,他还年幼的时候,就曾经来了个绝食自杀,现在只怕什么也干的出来。
翌日,终于到了谢晓峰等人离开的时候了,谢柔颂果不其然的带了一大票的随从。浩浩荡荡的约莫百人,其中甚至有着谢家八大长老中的一位在内。
众人临别依依,眼中含泪,心酸不已。花非霖更是难过的紧紧抱着谢晓峰不放。最后在老族长的劝慰下,才不舍的放他离开。
一行人渐行渐远,终于谢家山城也渐渐在眼中缩小。远远望去,依然能够看到谢家众人的送别身影。
此情此景,谢晓峰也黯然神伤,温言安慰了谢柔颂一番后,才向安总管打听到。“安老,我们一行人的第一站是哪里??”
安总管捋了捋山羊胡子,才道,“岭南,宋家山城。”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六章听闻大唐
“岭南的宋家山城??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听到熟悉的字眼,谢晓峰不由低头沉思。
看着谢晓峰那不得要领的模样,安总管心中一乐,心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当即耻笑道。“臭小子,我看你平时练功练傻了吧。连四大门阀中排名第一的宋阀的家传山门都不知道??真没见识。”
“四大门阀??宋阀第一??”谢晓峰有些迷糊了,谢晓峰前世也算是精通史书,对《隋书》也算是颇有了解,宋阀虽然了得,可哪里比得上后来夺得天下的李阀呀。
“这是哪个朝代的现象。我朝不是李、宇文、高、宋四大门阀,其中当属李阀的实力第一吗??”
“我呸,是谁告诉你的歪门邪说。”安总管大怒,气得吹胡子瞪眼,眉毛都几乎倒立起来。“四大门阀里哪来的姓高的。”
“没有高阀吗??”谢晓峰一脑袋的疑问。
这时候,谢柔颂探过头来,小巧的樱唇在谢晓峰耳边呵着气,脆生笑道。“丢人了,丢人了,晓峰哥哥丢人了。居然连四大门阀都记错了,这可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哦。”
谢晓峰一阵沉默,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他来得不是历史上的那个大隋朝??
【现在的隋朝与历史上的隋朝到底有什么不同??这可事关性命,我必须得知道。】想到此处,谢晓峰猛地一扭头,还差点没撞到谢柔颂,却也把那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
“晓峰哥哥,你要吓死我哩。”只见谢柔颂小脸惊的红扑扑的,一双幼嫩的柔荑轻拍着胸口,咄咄吐气道。
“跟我来。”谢晓峰不由分说,抓起谢柔颂的柔滑的皓腕,不理会小丫头的怨声载道,一路向车队的马车走去。
“哎,臭小子,你干什么···”看到谢晓峰抓住谢柔颂的手腕,手法粗鲁,安总管心头不由一恼。
要知道谢晓峰一家虽然也算宗家之列,但在谢家的地位,可是比谢柔颂低多了。因此安总管就算再怎么喜欢谢晓峰,也不会眼睁睁的看谢柔颂受委屈的。
此时,一直跟随谢柔颂身旁的那位谢家长老搭手在他肩上,传话过来,“腾鹰,算了,量那小子也不会对柔儿太过无礼,年轻人的事情随他去吧。”
安总管的名字正是叫做安腾鹰,这在谢家都很少有人知道,算得上是秘密了,就连跟他已是忘年交的谢晓峰和谢柔颂二人都不知道的。
当下一听到这个名字,安总管不由一惊,连忙转身一看,却是他在谢家的老相识,与他“狂鹰”的名号齐名的,八大长老中排名最末的“天鹤”谢昆谢长老。
这谢昆红颜鹤发,精神矍铄,长眉过耳,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更似电钻一般,让人不敢逼视。一身鹤氅在身,身影飘逸出尘,手摇羽扇,更显神仙之概。
谢昆与安总管的武功大约在伯仲之间,他也算是卡在了先天中阶多年了,这次也是听闻了安总管游历的建议,才出来见识闯荡一番,以图突破武道屏障。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管了。”看到谢昆都如此说了,安总管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下了,反正他也拿谢晓峰没辙。
他知道谢昆平日里是最疼爱谢柔颂的,只看他对谢柔颂的称呼‘柔儿’就可见一斑。现今谢昆这个亲近之人都不在乎了,安总管知道老族长必有吩咐,也就懒得插手了——
此次谢家一行百人长龙,有一半人骑马,而另一半人则步行,只有少数几人才能搭乘马车。
谢晓峰拉着谢柔颂上得了一座由八匹马拉着的镂金马车,正是老族长为谢柔颂而辛苦准备的加长加宽的特制马车。马车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行居起卧各样事物应有尽有,
珍奇玩物琳琅满目,甚至连解闷用的古字书画也摆满了以书箱。
然而,这一切谢晓峰却来不及观赏了,扶着谢柔颂坐定,他就一脸郑重的严肃道。“柔颂,你现在把四大门阀和江湖上的大事都告诉我,一点也不要遗漏。”
刚刚被谢晓峰抓得手腕生疼,谢柔颂本欲在凑在谢晓峰怀里,撒娇耍赖一番,但看到谢晓峰那严正的模样,她哪敢造次。
小丫头一向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察言观色的道理,一点小女孩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只见她收敛嬉笑,皎然正色,倒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现今四大门阀与刚刚晓峰哥哥说的有些不同,他们分别是,太原李阀,阀主为李渊,岭南宋阀,阀主为天下第一刀法大家的宋缺,京城宇文阀,阀主为宇文伤,以及外戚独孤阀,阀主独孤峰。现今江湖上······”
谢晓峰脑袋一轰,接下来任凭谢柔颂说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他也听不进去了。
原来,原来他竟来到了大唐双龙这个精彩的世界里。
想到那书中所说,三大宗师,四大奇书,魔门两派六道,佛门慈航静斋等等等等。谢晓峰一时心中百感交集,激动异常,他现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表情为好,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是应该痛哭还是应该狂叫。
总之,他心中恼怒,恼怒他竟然这般的迟钝,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年,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实,茫茫间,谢晓峰心想,【大概再也没有比我更迟钝的穿越者了。】
然而,恼怒过后,谢晓峰又开始兴奋开了。
想到那和氏璧的古怪能量,想到那魔门的圣舍利历代邪帝精元,想到那传说中的长生诀,他都可以凭借着先知先觉,纳为己有,凭此突破先天极境,逍遥世间。
幻想到得意处,谢晓峰不由得一把抓住将正在滔滔不绝的解说中的谢柔颂,强行纳入怀中,不顾她眼中的讶意,深深的吻在了她的柔软的樱唇之上。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七章我本俗人
谢晓峰内心动摇激荡之下,不由得吻住了谢柔颂。这一吻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霸道无匹。
反观谢柔颂,一双玉臂被谢晓峰狠狠的箍住别在背后,挺出了已开始发育并颇为秀挺的,双腿由于姿势的问题,完全被她身体卡住了用不上力,脑袋也完全被谢晓峰挤压到车壁上,动弹不得,一点可口樱唇只能无力得任凭谢晓峰的狂蜂肆虐,津液。
谢晓峰可不是什么感情初哥,前世就曾经谈过数场恋爱,亲吻经验颇为丰富,而且身为富豪的公子,各类交际应酬必不可免,对男女之事更为精通。两人经过一番天翻地覆的唇齿交战之后,双方纵使心中不愿,但身体的暧昧反应却已产生,欲念渐炙。
嘴唇被吻,口中香津被当作甘泉般吸允,谢柔颂羞愤不已,心中不由大骂【晓峰哥哥真是个大色狼。】但随着谢晓峰的舌头探入,与她的丁香缠绵搅动。谢柔颂不禁心神恍惚,仿若置身云端,曼妙非常。整个身体都无力柔软,似蜜糖一般融化在这难言的温柔里。
渐渐的,两人的气息渐渐沉重起来,谢柔颂胸前的娇纵起伏不定,玉面潮红好似含苞欲放的花朵,双眼迷离荡漾,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食指大动。
面对如此诱惑,谢晓峰的关照对象也不再仅限于樱唇了。芙蓉似的脸颊,嫩芽般的脖颈,小巧精美的耳垂,全部无一漏却的落入他的魔口中,任其噙弄。
樱唇的放松,丝毫也不能减轻谢柔颂内心的激动,谢柔颂欲要尖叫,现在的情况,只要她略微出声,马车外的安总管和谢长老就会飞也似的扑进来,阻止谢晓峰的轻薄暴行。但不知什么原因,谢柔颂张开樱口数次,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好似冥冥中有一股独特的力量在控制着她的精神思想,这股力量强势,霸道,不可拒绝,但却不惹她讨厌,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有些沉醉其中,欲罢不能了。
禁锢谢柔颂的双手,早已松开,现在反倒是谢柔颂的一双玉臂缠绕上了谢晓峰的脖颈,两臂用力狠狠的缠着,仿佛怕谢晓峰逃跑似的。谢柔颂双眼紧闭,玉齿紧要嘴唇,任凭谢晓峰在自己身子上肆虐,她只苦苦忍耐着这难忍的搔痒酸软。
待得谢晓峰的一番肆虐到了她那纤巧秀美的锁骨,她才浑身颤栗,睁开双眼。
都说锁骨好比是女人的魂,谢晓峰这才莆一接触,谢柔颂就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一阵酸麻串遍全身,唇齿微张,口中喃喃叫道。“哥哥,别····”
谢晓峰浑身一颤,这一声“哥哥”,就好像穿透了空间时间,直接触动了他的心灵。令他想起了灵枢的娇唤。
转目再看到被自己压倒在身下,已经娇喘吁吁的谢柔颂,他心头不由得发懵,暗闷一声。【我到底在干什么。】
心头沛然谢灭,额头扎凉,谢晓峰颓然的松开了谢柔颂的曼妙娇躯,倒地在一旁黯然苦笑。
“我到底还是一凡世俗人啊。”
这次的拥吻,虽然是由谢晓峰的初闻大唐的心灵冲动引起的,然而谢晓峰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心底对谢灵枢没有觊觎之心的话,大概也不会有此番的举动。
近两三年来谢晓峰修炼《物我初法》,此功法的根基思想就是通万物,晓自身,化万物为己用。
它其中的第三法,明心见性法就是通过修炼而达到了解自己内心的精神法门。
这门心法十分高明,它的手段是通过音域神通《摄魂音》来催眠审问,直接拷问心底灵魂,将自己身体内的最本质的想法明朗显化出来,分门别类,呈现所谓的善念,恶念与执念,可说颇有些道家斩却三尸的神髓,厉害无比。
这一番的心灵拷问下来,谢晓峰也明白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肮脏,丑陋。他当不了圣人,也当不了大侠,表面的气度超群,恢弘大气只不过是美丽的掩饰,用来掩饰他那永远是充满尸腐铜臭味道的功利之心。
他心中的恶念就算是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邪恶戾性的令人发指。原来曾几何时,他心中也曾经为了谋夺家产,对自己前世的父母起过歹念;为了不让幼小的灵枢爱上他人,而起过难以启齿的邪念;为了能让自己和灵枢能够安稳的在一起,而对父母亲人起过杀念;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还没来得及实施的念头,一桩桩一件件,就像针刺一般狠狠的扎在了谢晓峰的心头,令他羞愧难忍。
老实说,谢晓峰觉得他配不上灵枢对他的一片海枯石烂的真爱,在摄魂问心的考验下,他明白了是他利用灵枢自幼对他的亲近而骗取了她的心。
扪心自问,他明知灵枢是他的小妹,当灵枢想他表白之时,他的确暗中欢愉,沾沾自喜。然而得到灵枢的爱慕了之后,他却有为了各样理由不甚珍惜,最后造成的后果,却是在他死后,灵枢心死无奈之下,孤老而终。
徜若他真的珍惜灵枢,又怎会为了自己能够继承家业,而置灵枢的感情于不顾,徜若他真的喜爱灵枢,又怎会与灵枢关系暧昧的同时还与其他女子亲亲我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感情骗子,只是一个永远只为自己着想,只向利益看齐的伪善者而已。
这边谢晓峰沉浸在愧疚之中,那边的谢柔颂却有些奇怪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翻身起来,眼神一动不动的看着谢晓峰惆怅的身影。
谢柔颂被这般肆意轻薄,虽然心中羞愤,但却因她年纪幼小,毫无芥蒂,更加对礼教大防不甚重视,所以心中并不难过。更加上轻薄自己之人更是她心中所喜,反倒是令她内心深处有着淡淡欢愉。扬起的一张小脸仅有三分恼怒却有着七分羞涩。
等她看到谢晓峰那茫然的脸色,反倒是以为谢晓峰在内疚刚刚的无礼,想到心上人如此重视自己感受,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横流,随即贴身向前,娇声道。“晓峰哥哥,别这样了,我不怪你哩”
谢晓峰身子一震,随即叹了口气。心中乱想【前世对不起灵枢也就罢了,此世也是贼心不死,我早知道老族长有意欲将我与灵枢配成一对,却乐观其成,心中偷乐,可见我心地真是不好。】
这般想着,谢晓峰转过身体,一只手轻轻在谢柔颂的玉面,脖颈耳垂等地方抚摸摩挲着,为她除却污痕。另一只手拉起衣衫,将她几近,露出香肩锁骨的身子遮住,才轻声道。“柔颂,我这般放肆对你,你该讨厌我的。”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八章缅怀笛音
“我怎么会讨厌晓峰哥哥呢??我···喜欢·还来不及··”看到谢晓峰有些自我厌恶的趋向,谢柔颂心中一疼,赶忙急声答道。但有突觉这话太过害羞露骨,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感受到谢柔颂的情意,谢晓峰用力握了握拳头,摇头道:“柔颂,我可是一个坏人,你可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渣,你喜欢我会害了你一生的。”
“嘻嘻。”听到谢晓峰的话,谢柔颂不由得露齿一笑,那笑容仿佛春天盛开的鲜花,充满了无尽生机与苒苒绿意。“晓峰哥哥要这么一说,柔颂那就更不怕了,哪有坏人说自己坏的,那不是露馅了吗??而且就算晓峰哥哥真是坏人。又毅然肯对灵枢说实话,可见晓峰哥哥至少是对柔颂没有恶念的,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话说完毕,谢柔颂秀美的双眸还狡黠的冲谢晓峰眨了眨,仿佛在嘲笑谢晓峰的太过老实巴交。
谢晓峰无奈,知道自己以前留在谢柔颂心里的印象实在太好了,当下只能住口作罢,叹息着拍了拍谢柔颂的墨玉发丝,心想以后再破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
转眼又瞧见谢柔颂的衣衫依旧颇为凌乱,雪白的肩头,依然裸露在外,粉色里衣的一角也若隐若现。谢晓峰不由得干咳一声,神色颇为尴尬。
谢柔颂也不由得大羞,俏脸一红,赶紧整理起仪容来。说来也奇怪,刚刚两人浑浑噩噩中,唇齿相交,如胶似漆,辗转缠绵,都不觉暧昧,在这清醒自然之下,仅仅是贴身拥抱,就让两人羞涩异常,可算得上奇事了。
容装整理完毕,两人同时沉默了起来,唯有车内淡淡的檀香因绕鼻尖,为这诗情画意的一幕填了些色彩。
良久之后,看到气氛不畅,谢晓峰率先打开僵局。起身拿起挂在车壁上的一支翠玉竹笛,温声说道:“柔颂,我来为你吹一曲如何?”
谢柔颂温顺的点点头,那种顺从,让谢晓峰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首忧伤唯美的笛子乐曲从马车内飘扬出来。笛音婉转悠扬,在谢晓峰先天物我真气的吹奏之下,仿佛带着无穷的生命气息。
一片片的笛音仿佛一个有生命的小精灵,在人的脑海里,耳朵里,眼睛里,嘴巴里跳舞嘻戏。也像一滴滴滋润的清凉泉水,沿着身体的各处毛孔浸入整个血管,肌肉,最后渗入心田。
随着笛音的飘散,车外渐渐没了声音,马也停止嘶鸣,人们也停止了劳作交谈,都不禁侧耳倾听这美妙的乐曲。
笛音忧伤而多情,似女子在向心爱的男子倾诉衷肠,又似秋风的安慰,吹拂平和了众人心中的哀痛。尤其是吹奏者所包蕴其中深深的歉意与悔意,更是让人听了不禁心酸。就算是安总管和谢长老听得笛音,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万千。谢柔颂则更是听得娇花带雨,泪流满面,呜咽一声,扑在谢晓峰的怀中。
此曲既是吹给谢柔颂听得,又是吹给谢灵枢听得,谢晓峰将他灌注了整个前生今世的歉意与悔意,都住满了笛哨,似在缅怀,又似哀伤。
一曲毕,众人醒来,或长吁短叹,或婉转惆怅,尽皆心殇。
此时,却见谢长老谢昆回过身去,那长长的衣袖似在眼眶附近擦抹一阵,才冲着安总管叹道:“此子真好,好才情,好深情。腾鹰,我还没好好见过他呢,呆会与我介绍介绍吧。”
安总管也是一叹,感概说道:“好吧。”
他虽嘴上应着,但心头的担忧却永也抹不去,这般的忧伤情深,哪里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能有的,谢晓峰啊谢晓峰,你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一路上,月落星沉,金乌又升,反复之间,车队已经行了近一个月了。
在此期间,谢晓峰与谢柔颂从不出那车门,众人也不敢打扰,仅仅知道,每隔几日,就会有更加悠扬的笛音从车里传来。
ps:第一首曲子,大家可参照笛曲《竹苑情歌》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十九章抵达宋家
宽敞的官道上,一行人车碾马嘶,热闹不已。
在这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行列中那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突然,车窗打开,谢柔颂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冲着谢昆微微灿笑道:“八长老,还没到宋家吗??”
“快了。再有半日就到了。”谢昆面色不变,但眼神中却透出温和笑意,可见他对谢柔颂的喜爱。
谢柔颂返回身子,依偎着盘膝运气的谢晓峰坐下,才别扭道:“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说什么礼不可废,非要我们来拜会一下宋家不可。”
旁边的谢晓峰颇为郁闷,前次吹笛的本意是为表歉意,谁知道,谢柔颂那小丫头却听得上瘾了,非要自己每日伴着她吹曲子不可,还威胁说,如若他不肯,就将自己轻薄她一事情,传遍全族,让他一家无脸见人。
谢晓峰本来不信,但看那小丫头连番哄和胁迫,只怕她话语中却有三分真实,自己倒是不打紧,若是连累父母被人笑,就罪过了。
再看看谢柔颂洋洋得意的小人嘴脸,也只能无奈应下了。
这段时间虽锦衣玉食,佳人陪伴,但谢晓峰却颇有身陷牢狱之感,心头也是气恼。随即故意说道:“宋家为天南大家,于南方称雄,无人能望其项背,阀主宋缺更是天下第一的刀法名家。世人皆趋炎附势,老族长这般做也无可厚非。”
“你···你··”听得谢晓峰话中有话,直讽她祖爷爷是趋炎附势之辈,谢柔颂不由万分气恼。
谢晓峰的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偏偏他语气婉转诚恳,面容和谐如风,脸色真诚的让人生不起恶感。面对这样一张脸,谢柔颂纵是有气也闷着发布出来。
只能恨恨的抬莲足轻踢了谢晓峰一下,才算作罢。
然而,在不远处宋家山城的脚下,有着一老一少正坐在山门城楼上品茗等待着。
这个少年身形要比同龄人高上不少,肩宽腰挺,相貌俊朗,眉眼之间更是透露出款和大度之色,让人一见不由心生好感。正是天刀宋缺最钟爱的四子宋师道。那老者虽远看银须银发,如若花甲老人,但近前一瞧却毫无半分老态,年纪只怕连四十岁都不到,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风范。却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
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宋师道放下茶杯,问道:“鲁叔,这次来的谢家到底是何人物,父亲居然命我与鲁叔亲自出迎,这么多年来,可从未见过。”宋师道虽年纪幼小,但因其机智过人,颇有才干,有谦谦君子之风,所以老早就接触了家族生意,所以对待人接物早有习惯。所以对此次父亲命他二人出门迎接颇有不解。
宋鲁捋了捋颌下银须,才微笑道:“师道,你尚且年幼,还不知我宋家历史。又不能怪你。”说道这里,宋鲁一顿,反问道:“师道,你可知道魏晋的风流神相谢安??”
宋师道一震,“可是那八公山上,草木皆兵,一言望尽天下苍生的谢安??莫非这谢家与谢安有莫大关联??”
宋鲁呵呵笑道:“何止是有关联,这谢家就是那谢安的后代子孙。想当年魏晋名士,谁人敬仰谢家子弟的风采,谁人仰慕不喜家子弟的洒脱。要说现在虽然南方汉家势族尽推举我宋家为尊,但这也是谢家不出的缘故,要论起血统,名望,地位,我宋家与谢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说道这里,宋鲁又一叹道:“我宋家起于南朝,先祖宋悲风,起先也不过是谢安手下的区区护卫而已,若非有着风流神相谢安的种种提携,只怕早就落得个泯于乱世,死于动荡的下场了,哪有我等后代子孙的今天。所以,我宋家子弟一遇见谢家,先天上便弱了三分,这也是大兄一反常态,要我等恭迎的原因。”
“原来如此。”宋师道摇头苦笑,原来一向以汉家大族自豪的宋家,出身竟只是谢家的小小家卫,这等巨大的反差,不由让宋师道心中苦闷。
就在这叔侄二人唏嘘交谈之际,远处的官道一行足足有着百数人浩浩荡荡而来,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见到这番场景,宋鲁叔侄心头一动,对视一眼齐声道。“谢家来了。”随即起身下楼迎了上去。
到了这一对车马跟前,宋师道只见,两名老翁率一前一后,先迎了上来,只见这两个老翁俱皆精华内敛,目含神光,神态从容。一个眼神锐利刚猛如同鹰隼,一个神态祥和无争好似鹤鸟。一眼看去就不似平凡人物。
见到宋鲁叔侄下得来,两人也是神采脱俗,大异常人。安总管也不由眼神一亮,遂扬声道。“前面可是宋家来人??”声音由六十年的精纯的道家真气传出,直透耳膜,方圆百米之内,哪怕聋子也会听得见了。
宋鲁一震,暗赞一声好内功,率先拱手道,“正是宋家宋鲁。这是小侄师道,不知尊驾是否谢家来人??”回答的也是字正方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安总管这才谦虚笑道。“老夫安腾鹰,现下添为谢家总管一职位,正护送我家公子小姐到来。”
宋鲁,宋师道暗惊一声,【好家伙,这等高手竟只是家中仆人,这谢家当真了得。】
宋鲁正欲与安总管深谈,就听他旁边的红颜鹤发的谢昆长老插话道:“好了,腾鹰,我先与这两位谈谈,你去把那两个小家伙叫下来,主人家来迎,怎能这般无礼??”
“是的,长老。”安总管躬身一礼退去。别看平日里,安总管可以跟谢昆笑骂打诨,但有外人在时,却不敢放肆,这也是世族大家的规矩之一。
“不才谢昆,添为族内八大长老之末,此行为护卫小姐与公子的安全而来,见过两位。”谢昆拱手一礼说道,姿势洒脱天然,颇有道境,看得宋鲁二人一阵惊叹
看到谢昆行礼,宋鲁叔侄连道不敢,又听闻谢昆身为谢家长老竟然也屈居护卫,不由得对此次的正主心中忐忑。
第一卷初入大唐第二十章宋家想法
“不才谢晓峰,见过宋鲁叔,宋兄。”
谢晓峰下得车来,就礼貌的冲着宋鲁,宋师道拱手一礼。
见到谢晓峰,宋鲁宋师道不由心头剧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在心中暗道一声,“我的天。”
也无怪乎宋鲁叔侄的失礼,实在是谢晓峰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近乎完美的容貌,灵动的如同碧色清泉般的双眼,清新自然的气息,忧郁的神采,淡淡的王者气度,羼杂揉和成了他那独树一格的无双风采。
宋鲁敢拍着膀子保证,就算是他心目中的神,天刀宋缺也没有眼前这个谢晓峰的神韵。因为这种神韵并不是后天养成的,而是骨子里带来的,这种不同宋鲁有个感觉,就是从灵魂的百世轮回也不会磨掉丝毫。他的容貌或许比不上宋缺,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他拥有着宋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永恒。
打招呼,却没有人理,谢晓峰不禁心中尴尬,扬起的手移到嘴边虚空一窝,干咳几声。“咳咳··”
咳嗽一响,宋鲁立马回过神来,心头微汗。暗道一声【丢人了。】随即歉意的笑笑,道“谢贤侄人中龙凤,时所罕见,老夫失态了。”
谢晓峰讪讪一笑,连道不敢。此时,宋师道也回过神来,心中震撼之余,也开心得与谢晓峰聊了起来。
“晓峰哥哥,你都忘了介绍我了。”就在谢晓峰与宋师道说得兴起的时候,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随即一道曼妙的身影跳到了他背上,在他颈间呵着气。
谢晓峰微微苦笑,不知怎的,谢柔颂自打与他香车一吻之后,就越来越不怕他了。想起当初对自己百依百顺,倾茶倒水的的柔颂,他还真是颇为怀念。
看到宋师道惊讶的模样,也只能解释道:“这是族妹柔颂。”
宋师道就紧紧挨着谢晓峰,谢晓峰的苦笑,宋师道看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了趴背上这位,可是连谢晓峰也招惹不起,连忙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柔颂妹妹好。”
“恩,你也好。”谢柔颂答应着,随即歪过头将宋师道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点点头。“恩,人模狗样的,还不错,给你打八十分吧。”
宋师道哭笑不得。又不能跟小丫头置气,只能苦着脸道。“多谢柔颂妹妹赞赏。”
不管不顾安总管和谢昆长老与宋鲁在那边的瞎聊,宋师道独自引领着谢晓峰兄妹二人,进了宋家山城。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路走来,看得谢家兄妹不住点头,这宋家山城虽然不如东山镇那充满魏晋古风,书香底蕴。但却更显得与时代接轨,颇有有一番堂堂正正的气派。
宋师道一番指引,将谢晓峰兄妹引领到一处别院,说道:“此处是我宋家的一方别院,虽非富丽堂皇,但却清雅别致,两位若不嫌弃,今夜就在此处安歇吧。”
谢晓峰打眼一看,之见园林内郁郁葱葱,花团锦簇,颇有些曲径通幽之感,院内有水池,池边有一黄木所制凉亭,凉亭左边有一转轮水车,不停传来“哗啦”响声,悦耳异常,还带竹篱,方井,石凳,棋盘,古琴等有趣事物,真算的上一番好去处。
谢晓峰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柔颂就欢叫一声,跑进凉亭去,蹦跳着。“晓峰哥哥,这里太好了,比我在家里住的地方还要漂亮呢。”
“柔颂妹妹喜欢就好。”宋师道此时年纪尚小,能得谢柔颂这般美丽可爱的小姑娘的称赞,还是忍不住心中得意。
谢晓峰只是微笑的注视着,谢柔颂摸摸这个,碰碰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宋师道突然插口问道,“谢兄,听说你们谢家自陈朝之后,就一直隐居不问世事,不知为何此次要大张旗鼓的出山呢??”
听得宋师道如此说,谢晓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仅仅是为了自己与灵枢的安全的话,这次的出行实在是有些喧哗的过分了。只怕其中另有内情。但转念一想,就算是有内情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家族中事与我何干’,抱着这种想法,谢晓峰楚然答道:“宋兄,小弟此次出行仅仅为了突破武道关口,至于族中大事,却不是我一个后辈能够置喙的了。”
“噢,是吗··”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宋师道不由得面含失望之色,随即又快速隐去,换上明朗的笑容。这一变一换之间,速度极快,若非谢晓峰精修物我真气对锻炼了五感有很大的帮助,大概也不会察觉到。
看到宋师道的反应,谢晓峰心中有些了然,【看来宋家对谢家似乎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