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旅行的时候不方便,但活着却必不可少。”
最后,医生的鼻子有点冻伤;幸好及时地恢复了血液循环,这多亏了贝尔的用力摩擦,才化险为夷。
“谢谢!贝尔,”医生说,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报贝尔。
——“我想,克劳伯尼先生,”木匠回答:“但愿上帝保佑我们别再受更大的苦了吧!”
——“唉呀!贝尔,”医生又说,“您说的是辛普森吧!这个可怜的小伙子痛苦极了!”
——“您很为他担忧吗?”哈特拉斯激动地问道。
——“是的,船长,”医生说。
——“您担心什么?”
——“他会忽然患坏血病。他的腿已经肿起来了,他的牙床直打架;那个不幸的人在那里,躺在雪橇上的被子里,冻了个半死,路上的颠簸每时每刻都在加剧他的痛苦。我同情他,哈特拉斯,但我没任何办法能减轻他的痛苦!”
——“可怜的辛普森!”贝尔喃喃地说。
——“也许我们应该停下一两天,”医生又说。
——“停下!”哈特拉斯喊道,“18个人的命取决于我们能不能回去啊!”
——“但是……”医生说。
——“克劳伯尼,贝尔,听我说,”哈特拉斯又说,“我们剩下的口粮还不够吃20天的了!我们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医生和贝尔一句话也没说,雪橇停了一会儿,又出发了。
晚上,他们在一座冰丘的底下停了下来,贝尔立即在其中挖了一个洞;旅行者们躲避进去;医生这一夜都用来照料辛普森;坏血病已对这个不幸的人发起了可怕的进攻,由于痛苦,他那肿胀的嘴唇上吐出不停的抱怨声。
“啊!克劳伯尼先生!”
——“勇敢点,我的孩子!”医生说。
——“我回不去了!我知道!我不行了!我宁愿死掉!”
听到这些绝望的话语,医生不断地细心照料他;尽管他自己白天已经精疲力尽了,他还利用夜里的时间为病人制作某种镇静剂;但是柠檬汁已不再起作用了,摩擦并不能阻止坏血病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第二天,还得把这不幸的人放到雪橇上,尽管他请求让他一个人呆着,把他抛下,让他安静地死去;然后他们在重重的困难中重新开始可怕的远征。
冰雾让这三个人寒冷彻骨;雪和冰雹打在他们脸上,他们干的是牲畜干的活儿,却没有足量的食物。
达克像它的主人一样来来回回,不顾疲劳,总是很警惕,凭着直觉找到最好走的路;大家非常信任它那过人的聪颖。
1月23日早晨,几乎一片漆黑,因为是新月,达克在前面走;连续数个小时,人们看不到它,哈特拉斯感到非常担心,特别是因为地上有很多熊的足迹;他不太知道该怎么办,忽然传来了狗的狂吠声。
哈特拉斯加快了雪橇的速度,很快他就在一个峡谷底下与那忠实的畜牲汇合了。
达克停了下来,好像被吓呆了,在一个路标面前叫着,这个路标是用冰雪混凝土和几块石灰石做成的。
“这次,”医生边解下皮带边说,“这是一个路标,绝对不会搞错。”
——“这对我们有什么用?”哈特拉斯回答。
——“哈特拉斯,如果这是个路标,里面会保存着对我们有用的文件;里面或许保存着食物,这值得看一看。”
——“哪个欧洲人会来到这儿?”哈特拉斯耸了耸肩说。
——“但是,就算不是欧洲人,”医生反驳道,“爱斯基摩人难道不会在这里找一个藏东西的地方,把他们渔猎的收获放在这里?这是他们的习惯,至少我看如此。”
——“好吧!看吧,克劳伯尼,”哈特拉斯回答,“但我怕您白费力气。”
克劳伯尼和贝尔拿起十字镐,向路标走去,达克继续狂吠着。石灰石被冰牢牢地封住了;但敲了几下,就把它们敲碎了。
——“显然有什么东西,”医生说。
——“我相信,”贝尔回答。
他们很快就打开了路标。立刻就发现了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在这里面发现了一张湿透了的纸。医生一把抓住,心跳个不停。哈特拉斯跑过来,拿过文件读道:
“阿尔塔姆,‘珀尔布瓦兹’号,1860年12月13日,经度12……,纬度8……°35′……”
“‘珀尔布瓦兹’号!”医生说。
“‘珀尔布瓦兹’号!”哈特拉斯重复道。“我不知道有叫这个名字的船经常到这个海域来。”
——“显然,”医生又说,“航海者,或许是遇难者在这里经过不到两个月。”
——“肯定是这样,”贝尔回答。
——“我们怎么办?”医生问。
——“接着走,”哈特拉斯冷冷地口答。“我不知道‘珀尔布瓦兹’这条船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前进’号在等待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