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西南山区本就地况特殊,矿藏丰富,只是当地人以为平常,只知道采掘少量用作装饰,我们与他们交换时还是不要太吝啬了,不要因为当地人不识货就大力打压,你一定要好好嘱咐我们在那边的人!”
王兴有些气馁道:“这岂不是又会少赚些银子!”
江洛儿见他如此,不觉好笑道:“你还嫌银子赚得不够?”
“那是当然,有谁会嫌弃白花花的银子!要不是大小姐一向刻意保持低调,又总是强调作生意讲良心,我们这几年来的收入岂止这些!”
“王兴,做事太过招摇,往往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便我们已经如此低调,现如今不是也有麻烦找上门来了吗?”
“可是,大小姐要是一早就打出我圣教的名号来,我就不信什么人敢与我们明目张胆地作对!什么骆家,即便再有钱,难道就不怕我们一急将他们全家都给做了!”
江洛儿摇头道:“江湖中的手法最好还是不要用在普通人家身上,况且,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想,怪医的名号也是蛮大的了,一般人断不会轻易与他作对,而梁大哥的正室夫人也有一些官场上的关系,什么人要与怪医岛和梁家一起作对,总要有些底牌在手才行吧!那骆家即便再眼谗我们的利润,也不会毫无顾忌,想来他们背后的靠山来头定然也不会小!”
“再说,我不是一直强调,我们做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将我爹爹和圣教扯进来嘛,你难道忘记了?”
“属下就是不明白这一点,难道大小姐怕教主会不答应吗?但那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教主一向对您是言听计从,您要月亮,教主绝对不会给您星星……”
王兴还待再说,却已被江洛儿挥手打断。
江洛儿若有所思道:“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不愿借助爹爹的势力也是不想以后连累了他!”
扫了眼神情迷惑的王兴,江洛儿接着说道:“有些事情就连我自己也还没有想清楚,你就不必多问了,只要照我所说去办就好了!”
看着无奈缄声的王兴,江洛儿也知一时间说服不了他,事实上不止是他,就是其他几个一直跟在她身边办事的人对此也都有些不解,但江洛儿却是一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试想,教内有包藏祸心的水月夫人和姚长老,教外有虎视眈眈的上官妍,这些人迟早要生出事端来,到时候自己这里千万不能被他们寻到把柄出来,无端地给江平远惹来麻烦,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坚持私下里发展巩固势力的主要原因。
江洛儿收回思绪,见王兴仍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只好转移话题道:“我想起来了,喜来带着春儿回老家去成亲,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吧,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我让你准备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王兴精神一振道:“地点已经选好了,我们出得起大价钱,那酒楼掌柜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这几天就会办妥,保证在他们小两口回来之前就全部办妥!”
“不过,”王兴忽有些好奇地问道:“属下还是搞不明白,送他们座酒楼做贺礼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一定要选在临安呢?”
江洛儿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道:“喜来一向喜欢临安的美食,我早前又曾答应过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助他找到他的师傅,想来临安的可能性最大,我也不过是想实现诺言罢了!”
“可是我们圣教在临安也有几家不错的酒楼啊,为何不直接要下一座送给喜来,还可节省些银子!”王兴有些不平道。
江洛儿横了他一眼,不由笑道:“几年了,你还是改不了张口闭口就是银子的毛病!”
王兴嘻皮笑脸道:“大半辈子都在为赚钱奔波,只要是银子都不愿放过,自然很难改过来!”
江洛儿也知他这是习惯已成自然,虽有心劝他不要总是把钱看得太重,但转念一想,谁又没有毛病呢?他这个人除了这个缺点,却是极为忠心,对朋友讲义气,在社会上颇能吃得开,交际广泛,办事麻利,是自己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确是没必要过分克责他。
当下和颜悦色地解释道:“我不去动教内那几处酒楼的主意,实是不想让喜来与江湖牵上什么关系,你也知道他一向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一心所想的也不过是如何增进厨艺,现在好不容易娶到了心上人,我只想他们能够有个好归宿,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王兴羡慕道:“那个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难得一直以来大小姐都在为他着想!”
停了停,又道:“不过他那小舅子对他却是不太理睬,这次他起程去吐蕃前,我还好意提醒他,为他姐姐和姐夫带回些稀罕物来,当作贺礼。可您猜怎么着?那小子竟然不屑一顾地转身就走,根本没理我!”
江洛儿笑道:“冬子一向心事极重,自从他爹被杀后,对任何人都不太理睬!”
“谁说的,我看他对大小姐就不一样,也只肯听您的话,每次我去传话,都先要说明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他才肯理睬我!”王兴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江洛儿笑着摇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兴又接着抱怨道:“不过那个小子也真是不含糊,一身水上功夫无人能及,性子又是极冷,别看年纪不大,他身边那一帮子人却都有些怕他。上次,我想他们要出船了,一路上崇山峻岭,怪不容易的,好心想请大伙喝上一顿,可那帮人硬是不敢,说是潘冬子放过话,不准他们在外随便饮酒胡闹,您说气不气人!”
江洛儿笑道:“冬子性格沉稳,办事又极为认真,现在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假以时日,定然也会成为一个不容小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