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杜尚比谁都更想要尽快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但……他的智囊夫人在歇斯底里了一刻钟之后,却告诉他要“等”。
安德罗妮在暴怒之下亲手砸毁了半个花厅,在胸口剧烈起伏了好长一阵时间之后,她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对自己的丈夫说道,“对方没有直接杀……杀死杜桑德,而是选择俘虏他,说明他们有比杀戮更强烈的需求。在战场上,杀死一个人总是比俘虏一个人更容易的。”
丢失了自己孩子的母亲,用能够摧毁一座星球的凶狠眼神盯着自己的丈夫,“无论对方究竟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最好照做。然后把我的儿子给我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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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在向三位暴跳如雷的男士传达了自己暴怒但是睿智的妻子的意见之后,杜尚把两名中校哄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理由也非常直接,“我还有些事情想和将军阁下探讨一下。”
“你可真是个懦夫。”缺了一只胳膊的霍恩将军脾气比以往更具侵略性。他坐在杜尚的座位上,身体前倾咄咄逼人,“没有武力支持,任何讨价还价都是飘在山峰之间的雾气——除了看起来多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我的儿子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他只有十岁,但是我相信他明白自己正处于什么情况之下。”杜尚对于霍恩将军的指责并不是很有底气,不过他相信自己妻子的判断,以及继承了妻子智商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他个人认为,现在用海军突击队员和重炮把整个地区都炸成月壤,对于自己的儿子安全并无益处。
“既然我的儿子能够在半天之内让纽萨尔的纹章管理处处长发现他的潜质,那我决定相信这位处长的眼光。”杜尚认真道,“我们什么都不做,等消息!”
等待,是一件令人倍感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当这件事情可能涉及到自己儿子的生死的时候,等待的煎熬就更加强烈了。
霍恩将军拒绝直接离开纽萨尔,他决定直接在纽萨尔殖民厅总医院接受治疗,然后就在这里等着进一步的消息。
“提前一天通知我,我能带来至少三十条登陆舰。”哪怕要去医院,霍恩将军仍然送了一张杀气十足的信函过来。并且,霍恩将军还在信里附赠了一条消息,“根据我的判断,你儿子的发明具有巨大的军事意义。只要小杜桑德回到上阿尔宾,我代表奥林海军部,原则上愿意马上和他签订一份长期合同)——由他的公司向海军部每年制造并且提供至少八十辆实验车,采购价格不应当超过每辆实验车600金镑。”
第二天,另一封信件通过纽萨尔的纹章管理处送到了安德罗妮面前。
“伯恩先生。”在紧急维修好的花厅中,安德罗妮接待了前来拜访的伯恩。她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语气仍然保持着平静,“没想到,一个月中我们竟然第二次见面了。”
“杜桑德通过博森克的纹章管理处系统给我寄了一封信。”伯恩直截了当的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已经打开的信封,然后送到了安德罗妮的面前,“但这封信的信纸并不是来源于我们的记录本,使用的笔也并非来自文章局系统内的特制钢笔——我们的材料学家已经分析过了,字迹中混杂了大量的植物纤维,这意味着这封信是由尖木棍沾着墨水写出来的。”
看着安德罗妮打开了信件,伯恩追问道,“杜桑德的笔记在局里没有备案过,我们也没有约定相应的暗号。所以只能让您先看看,这个字迹是杜桑德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