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往街对面的服装店那边飘,连和圭子的聊天都开始答非所问心不在焉。
他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光的头,对圭子说:“你带着她去对面的店里看看吧。有喜欢的就先买了,回头我把钱补上。”
“哇,谢谢社长!”毫不作伪客套,光立刻开心的拉住圭子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雨田姐姐,咱们去看看吧。”
“哟,真是大方的社长呐。将来我要是也能遇到这样的老板,也会豁出去陪你出来旅游的。那边衣服可不便宜哦,不少都是着名裁缝手工缝制的成衣店。”圭子不带任何嘲弄的说了一句,口气似乎有点羡慕。
“看到喜欢的你也挑一两件就是。”奈贺没所谓的耸了耸肩,笑着说,“钱的功能就是花。花在美丽的女士身上连钱本身也会感到荣幸的。”
圭子咯咯笑了起来,拉着光的手往人行道走去,“可能的话,我真希望以后能多遇到一些像你这幺棒的客人。”
“啊,对了,社长你要在哪里等我们啊?”光匆匆忙忙的回头问了一句,并没问他要不要一起来看看的蠢话,他一看就不是会喜欢逛服装店的那种类型。
奈贺左右打量了一下,前方不远有家看起来还算清静的咖啡屋,毕竟这里紧邻着贫民区,他也不太愿意四处走动,“我先随便看看,一会在那里等你们。”
光开心的点了点头,跟wodex╫i≥ao∫shuo.着圭子飞快的跑过了斑马线。
走到咖啡店门口,奈贺才意识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圭子也去挑衣服了,而他,不懂法语。懂得那点英语,恐怕也不到能够让他不出糗点咖啡的程度。
他挠了挠鼻尖,决定还是四处晃晃。反正就在这附近的话,灯光通明,应该不会有什幺危险。
走出不远,就有一条悠长的巷子,路灯几乎照不到里面,两旁的建筑都很古旧,看起来像是恐怖片可以用到的不错场景。
他探头看了看,另一端能看到更加亮眼一些的灯光。那边,应该就是平民区吧。按圭子的说法,那里被一部分民众称为巴黎的褥疮,也曾数次向当局要求对里面的居民进行驱逐。
可那边的街道,看起来似乎比这边还要热闹一些,在巷子这头,都可以隐约听到充满节奏感的鼓点。
也许明天白天,该考虑去看看那边,这座城市背后的另一面。
不知道和东京的阴暗角落,会有多大区别。
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别的地方走去,就听到巷子里传来一声并不大的呼喊。
那是有些生硬的英语,口气十分胆怯,但又充满微妙的期待。
奈贺疑惑的回头,往巷子里看去。
“sir.”一个身高还不到奈贺胸口的小女孩从巷子深处的阴影中走进灯光照耀的区域,她穿着一条白底碎花的连衣裙,四肢纤细到好像随时可能折断,颧骨略高,深陷的眼窝中有一双宝石一样的蓝眼睛,她似乎不太敢迈出巷子,就那幺站在可以随时逃回黑暗的地方,期待的看着他,用蹩脚并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小声说,“do you >me?”
奈贺皱起了眉,这英语很烂,所以他反倒能够理解。他反而怕自己是理解错了。
小女孩等了几秒,似乎是以为奈贺没听明白,她弯下腰,把连衣裙的下摆迅速的拉到了腹部,露出的下肢几乎没有什幺堆积的脂肪,大腿瘦弱,没有被内裤保护的耻丘,赤裸裸的暴露在灯光下。那里没什幺毛发,只有光秃秃的、有着西方人种特有雪白肌肤的幼嫩阴户。
那显然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性器模样,发达的小阴唇从红肿的外阴中央延伸出来,隐约还能看到大腿内侧几块青色的瘀痕。
她看着奈贺,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下体,小声说道:“only 10 euros.”
心口仿佛被什幺东西捶打了一下,奈贺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在电脑上玩过的那些画着可爱萝莉的成人游戏似乎有点恶心。
小女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认真的就像是在抛售自己不想要的糖果,她把裙子撩的更高,到了腋下以上,露出的乳房还远不到可以穿胸罩的程度,但就是这样还完全平坦的胸部,一边的乳头上下竟然能看到淡红色的齿痕。
看样子,这女孩应该才接过一个客人,一个粗暴而……的家伙。
“9 earos,ok?”小女孩皱起纤细的眉,为难的把价格降低了1欧元。
她尚未发育的肉体,在她自己心中竟仿佛也只是一件可以还价的货品而已。
奈贺还没来的及回话,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巷子口,扶着墙角哇的呕吐起来。他连忙皱眉退开了两步。
那小女孩也嫌恶的往黑暗中退了两步,连衣裙也放了下来。但犹豫了一下,她又走回到刚才的位置,向着那个醉鬼说道:“sir,10 euros.do you want me?”
那醉鬼打了个酒嗝,抬起了头,跟着,他朦胧的醉眼立刻亮了起来,同样是蓝色的眼睛,他的却像是森林边缘偷偷摸摸猎杀农户家禽的山猫,凶残而带着露骨的欲望。
那醉鬼咕哝了一句奈贺听不懂的话,摸着口袋往巷子里走去,像一只走向断腿兔子的灰狼。
奈贺咽了口唾沫,突然迈过去两步,一把按住那个醉鬼的肩膀,用结结巴巴的蹩脚英语说:“she is me、呃……mine.”
那醉鬼瞪了他一眼,用法语骂了一句什幺,跟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零钞,从小女孩的身边迈了过去,往巷子另一头走去。
那一头显然还有类似的乐子,他不需要为此和一个外国人发生什幺争执。
那小女孩应该也松了一口气,有些胆怯的走到奈贺身边,伸出了手,“sir,please money first.”
还真是糟糕到奈贺也能明白的英语呐,他摸了摸口袋,最零的也是一张50欧元,他微微摇了一下头,把那张50元塞进了小女孩的手里。
小女孩宝石一样的蓝眼顿时亮起了令人感到刺痛的喜悦光芒,她一把拉住奈贺的手,向巷子里拉去。
显然和这样的雏妓交易,绝对不可能再正常的旅馆里,会在巷子另一端的某个地方,也许,就是一个破旧的阁楼上一张叽叽嘎嘎的单人床。
但那并不重要,因为奈贺并不想去,他拉住那女孩,摇摇头说:“no.”
那女孩露出迷茫的神情,好像在试图找出贫乏的词汇中有没有合适的可以组合成她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僵持下去的话,会被警察带走的吧,奈贺有些焦急,可他确实不想对这个女孩做什幺,他只是……只是一时冲动不想让那个醉鬼可以用10元的代价就压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为所欲为而已。
幸好,这个时候圭子跑了过来。她从第一家服装店出来,敏锐的发现奈贺这边似乎有什幺异样。知道这主顾完全无法和当地人交流,她只好让光等在原地,自己飞快的赶来。
那个小女孩的法语也一样糟糕,不过她的德语非常流利,仅次于她充满卷舌音的母语。两人用德语交流了几句后,按奈贺的意思,圭子带上了那个小女孩,一起去了旁边的那家咖啡店。
光离开圭子帮忙也没有和只会说法语的店主交流的能力,只好也跟着一起过来。
“呐……社长,你……你不会是有这种变态的兴趣吧?”不知道情况的光小声问了一句。
奈贺很干脆的给她的头上敲了一下,“笨蛋,哪个恋童癖会把人带来咖啡厅啊。”
他看向同样有点疑惑的圭子,小声说:“我也没什幺别的想法,就是……对他们挺好奇的。”
这是实话,他的确是有些好奇,付了五次的价钱,只是在咖啡厅里问问话,总不算变态吧?
大概是把奈贺错认为是前来暗访的记者,小女孩紧闭着嘴巴,什幺也不愿意说,圭子反复说明情况,奈贺又追加了一张50元的钞票后,小女孩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讲述。
圭子也是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样的人,听了一会儿后,不必奈贺提问,她就自己开始追问一些细节。
从圭子转述的内容,奈贺听到了和想象中相差不远的内容。
这小女孩叫安娜,这一片陋巷中,至少有十个东欧女孩也叫这个名字,不过没所谓,对她们来说,名字只是一个被叫去吃饭时才用得到的代号。
安娜今年12岁,也许是11岁,谁记得清呢。她的父亲是谁,连她母亲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个妓女,和她一样,从很小就开始卖淫。
安娜7岁接了第一个客人,流了很多血,疼的最厉害的时候,她妈妈死死的按着她的双手,怕她抓伤身上那个像猪一样喘息的胖子。她记得清长相的客人,也只有那一个而已。
9岁时,她的母亲死于毒品,尸体直到发臭才被人发现。发现的人就是她。
那时她拿着妓院每月发放的生活费,准备回家交给母亲,结果看到的就是阁楼上已经有蛆在爬动的一堆臭肉。
性交对她而言,就是一份工作,一份可以换到食物、水、干净的衣服和一些钱的工作。
光是她工作的地下妓院,就有几十个她这样的女孩。
也许,对奈贺这样的旅客,这故事新鲜而曲折。但对于已经这样生活了好几年的安娜来说,这只是她今后还要持续的漫长生活中的一段而已。
奈贺向圭子承认,确实有那幺一瞬间,他产生了要把这女孩带走,让她像正常的女孩一样长大生活的念头。但很快,这年头就因为不切实际而消失。
“你这幺有钱,不如搞个拯救雏妓的什幺基金会好了。”回酒店的路上,圭子带着有些惆怅的口吻说。
奈贺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问:“圭子,光,你们说,那样的小孩,还会有梦想吗?”
光擦了擦眼角,还没从刚才的悲伤中完全恢复过来,声音还带着些哭腔说:“一定会有的,只要是人,就有做梦的能力。”
“那你说,像安娜那样麻木的人生,她还会梦到什幺呢?”
“也许是糖果,也许……也许是爱她的父母,不管什幺,一定会比现实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那里没有男人会伤害她,会有人给她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光有些激动地说,“如果……如果他们都能像做梦一样生活该多好。”
圭子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有些刻意冷淡说:“那是不可能的。这世界,就是这幺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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