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几个侍中(秩比二千石),也就是如今最为紧要的中枢机构里。
明面上属于凉州诸将的人,就有跟杨定是一派的种辑,还有跟李傕是一派的胡邈。
而同在台阁办公的胡邈,就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走出台阁,对着在外面值守的虎贲郎王昌交代了一番方才返回。
而虎贲郎王昌在探得皇甫郦已经骑马往城外走后,便来回禀。
“侍中,皇甫郦已经出城了。”
胡邈皱了皱眉:“这么快?天子跟他说什么了?”
“不知道。”王昌低声以对:“殿里没有我们的人,陛下把人都屏退了,只有王越守在门口。”
“追上去,不管他去干什么,直接杀了!”
“这”王昌面露迟疑之色。
“快去!李将军那我自有说法,少不了你的好处!”
假装如厕的法正躲在廊柱下,亲眼见得侍中胡邈面色大变,虎贲郎王昌先是推辞,随后拱手离去。
“糟了希望皇甫郦跑的快一点。”
法正藏在廊柱后面,额头冒出了冷汗。
且说,皇甫郦受了天子的命令,晓得这封信便是破局的关键,皇甫郦骑上家传宝马带着正经的通行文书,便穿过郭汜防区,急急出城一路向东奔去。
从长安到陕县,沿着渭水、黄河一路向东,要足足跑四百里。
哪怕皇甫郦一直奔驰,也得要一天一夜方才能到。
“咻!咻!”
耳边箭啸之声传来,皇甫郦俯身在马上竭力操控。
由于为了给战马减轻负担跑的更快更轻松一下,他根本就没有披甲,身上也只携带了一把短兵。
此时三骑驰来,在皇甫郦身后纵马放箭,皇甫郦在官道上根本躲无可躲。
“笃!”
狼牙箭的箭杆兀自颤抖不休,径直插入了战马的腿部,把皇甫郦掀翻在了马下。
从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摔落下来,皇甫郦被摔得七荤八素。
然而,毕竟是随叔父皇甫嵩参与过平黄巾的男人。
皇甫郦顾不得眼角的草屑和血迹,拔出腰间环首刀,弓起了身子,如同一只作势欲扑的孤狼。
三骑追兵纷纷下马,将汗出如浆的西凉军马放在官道上,手持兵刃将皇甫郦包围了起来。
“我认得你,李傕派你来的?”
虎贲郎王昌沉默不语,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派过来名为协助,实则监视的同伴。
皇甫郦沉默几息,咬牙言道:“皇甫氏累受国恩,我又常在天子帏幄。李傕乱政,君辱臣死,我当为国尽忠,今日若是真为你们这些走狗所杀,那便是天亡我也。”
三人并不为他话语所动,就在皇甫郦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王昌的刀先动了。
“额~啊!”
王昌凶狠地一刀,划破了身边毫无防备的同伴的颈动脉,而皇甫郦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扑向了另外一人。
两人双刀磕出了一阵火星,没了同伴的帮助,其人非是将门出身的皇甫郦的对手。
鲜血染红了皇甫郦和王昌的衣衫,王昌看着当面的皇甫郦,什么都没说,径自一刀砍在了自己的肩头。
王昌满脸骄傲,梗着脖子冷笑:“天下难道只有你皇甫郦一个汉臣吗?我王氏亦受国恩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