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斗篷,来给她擦头发,却发现头发是干的。
原来睫毛上面挂的是眼泪啊……
这倒教他新奇了:“嘿,你也会哭啊,快让我瞧瞧新鲜。”
白素心再大,也恼得很,垂着头不理他,他越过份,弯了个小拇指来兜她的眼睑,刮了一滴眼泪去端详,跟珍珠翡翠似的在那鉴定真假。
“真哭了……你为的什么,今个练功不顺利了?”白素摇摇头。
“天太冷?”韩攻探头看一眼窗外,风声紧响,雨打着窗纸,倒春寒的时候天气的确变化无常。
白素又摇头。
“总得有个原因,”他费琢磨了,“你不说,我怎知道为什么?”
白素张张嘴,似想要说什么,却又艰难不发,双唇抖动,韩攻盯了她半晌,却听她道:“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说人话!!!”
她默然一瞬,颓丧:“本座现在是个怪物了。”
韩攻表示,没听懂。
“见不得光,只能夜里出来,就像过街的老鼠,害怕见人……”
“脸上还长了毒疮……”
“我看看。”韩攻给她拉过来要看,白素不让,他非得捧着别人脸,一阵端详后无语了:“哪里是毒疮,这是痘,每个人都长。”白素怔了怔:“那你为什么不长。”
“是么,”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手感绝佳,感慨良多——别人以为老子的美貌是天生丽质,但同样也是后天努力保养的结果好不好,“我又不似你天天熬夜,我睡得多足!”
哪知道她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沮丧了:“本座如今不人不鬼,就连路人见到也会嫌恶;就算回到门派,也会被视为怪物……”这几日她藏头露尾地躲起来练功,既惊吓了别人,自个也不时担惊受怕。
她说着,将脑袋埋进双膝,缩成了一个委屈的小点。
他有点愣住,不晓得是不是夜深了天气又恶劣的缘故,平日里看起来像个凶残的小团子,现在变得极其虚弱,就像一只入秋的毛毛虫。
白素肩膀抽动起来,她竟然哭了,真教他吃惊。
她哭着哭着,他愣愣地看着,突然之间,好像看见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小女孩。
他意识到,眼前的姑娘,她也爱漂亮,知道羞耻,也会恐惧,也有超强的自尊心。
“路人嫌你是因为你神出鬼没,他们不知道你何方妖孽啊,似你这般长相,只要好好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