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场面颇大,来客众多。
说是接风洗尘,其实不过就是庆功宴
顺带借机示威。
陈奕在前阵子的筹粮事件中,损了不少人的利益,给陈家引来了许多不满。
后来他被征召,引发了城中不少人的小心思。
而陈孟又不在宁河,家中一时竟无一个嫡系男丁,仅剩陈母一人主持大小事务在这段日子里,总有些小人明里暗里给陈家下绊子。
幸而如今一切好转,不管此次征召背后的隐情是什么,当初陈家是否乐意。
陈奕总归是平安归来了,并且还立了些功劳。
甭管这功劳是大是小,又有多少人为之付出血泪
这总归不失为一桩佳话。
眼下正是借题发挥的好时机陈母借着此宴,提醒了城中实际的掌权者们一番。
他陈家还未到衰败的时候。
一个个哪怕真有什么小心思,也须藏好了!
果然,在宴会后短短不到三日。
由城内各家在背后隐隐推动,陈奕的名字真正火遍了大街小巷,整个宁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陈家二子保境安民,塞外扬威,真是人中俊杰、少年英雄。”
这一句是前日里,钱鸿在人前的夸赞之语。
不知何时,此话从某个豪绅的府上传到了某个百姓耳中,又经多方添油加醋、民间口口相传。
传到陈府一干人耳中时,已成了另一个版本。
“这宁河陈氏,真是豪杰辈出!”
“大少是大儒传人,州牧眼中的红人。而陈家二少陈奕,那更厉害!外号修罗刀那叫一个英雄盖世,一顿要吃八大碗,外加半只羊、半只牛”
“曾在城外不费吹灰之力,单刀匹马杀了几百个胡人,后又至塞外战场上领军,杀的几万敌军屁滚尿流,丢盔弃甲据说他天生神力,武功绝顶随便挥一刀就能砍死几十个胡狗,跺跺脚地动山摇常宁关的城门都是他一脚踹开的咧!”
周飞羽正有声有色的模仿着。
一干丫鬟小厮已在一旁笑到眼泪直流,而陈奕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恨不能撕烂他的嘴。
传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极尽夸张之能事。
比之那修罗刀,还要更为夸张。
这年头百姓不得战报,除了常年跑单帮的,少有人知道前线战事的详细,偏偏又有些闲人最爱八卦,听了些风言风语便信以为真,更将此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待周飞羽模仿罢了,他恼羞成怒道:
“吹嘘武功也就罢了,为何还能与饭量扯上关系八大碗,半只牛羊,这说得莫不是甚奇珍异兽”
陈母也是听的大乐,掩嘴笑道:“瞧瞧,这一个个都知道了你爱出风头如今便随了你的愿,教你一次出个够!”
在她面前陈奕不敢无礼。
只能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说道:“母亲莫要调笑孩儿了,这哪儿是出风头,分明是把孩儿架在火上烤”
陈母摆手嫌弃道:“哼,自作自受!去去去,休要在这里碍眼。”
她转头又对周飞羽说道:“可还有其他的,你接着说”
无奈的被赶出大堂,陈奕又发现沿路的护院们见了他,个个面容诡异,一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