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闻言一愣,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七品?
被徐老大一指头就捅翻了,就这?
暗自琢磨:怎么感觉我上我也行呢?
若是搁在以前,别说七品,但凡是入品高手,在他眼中都如同巍峨山脉一般高不可攀。
如今世道变了啊。
赵德柱看着造成这番变化的人,越发觉得此人英武不凡。
无声感叹道:“能追随这等人物,我老赵家坟头冒青烟咯。”
眼角扫了一眼侄子。
就见赵子印已经激动地浑身发抖,双眼冒光,估计要是没有徐业的吩咐,这会儿早就冲出去与那伙歹人战个你死我活了。
原本来势汹汹的护卫们,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鸦雀无声。
最大的靠山被人一招击败,那自己等人是该马上逃跑,还是赶紧投降?
捕役拿住贼人,是可以向县衙讨赏的,算是除俸禄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只是未免有人杀良冒功,衙门所定的赏钱,活人比死人高出不少。
徐业不愿赶尽杀绝。
“别挣扎了,放下武器老实的跟我回县衙一趟,趁着还未犯下大错,我可以向县丞大人求情,允许你们戴罪立功,免去牢狱之灾。”
疤脸一听,有些心动了。
如今想要劫财已经没可能了,戴罪立功总好过被这等凶人打断手脚啊。
况且给衙门办事,多少也能捞些油水。
可又担心惹恼了师兄,日后招来祸事。
一时间犹豫不决,进退维谷。
万平潮缓缓起身。
惊惶的神色荡然无存。
“此番倒是我看走了眼,只是我家娘娘面容有损,需得定颜珠相助才能恢复,我既已寻得线索,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徐业对定颜珠一无所知。
想来无非是李通判收集的值钱玩意儿。
虽对这等不知检点的官员心中没有半分好感,但终究职责所在,断不可能与抢匪之流让步。
正待出手捉拿,感知中忽地出现一股非人的气息。
就见万平潮反手将巨剑举起,朝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抹。
脑袋耷拉下去,没了生息。
赵德柱傻眼了。
这怎么打架打输了就抹脖子?是不是玩不起?
“师兄!”
疤脸大惊失色,忙上前查看。
徐业冷着脸喝止道:“你等不想死就离远点,有东西要出来了。”
万平潮脖颈处的伤口,像是被人撕开一般迅速扩大,却没有半分血液流下。
裂口沿着胸腔一直往下,全身很快被分成两瓣。
人皮如衣衫般脱落,显出藏在里头的身形。
竟是个半人多高,浑身上下血淋淋,好似剥了皮的羊一般的诡物。
短粗的手上各有三根数尺长,形似鞭子一样的触须。
恐怖的邪气铺天盖地一般逸散而出。
“是夜魈!快跑!”
一众护卫惊骇欲死,忙不迭四散奔逃。
三个修为稍弱的没跑几步,便被邪气侵体,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赵家叔侄也顾不上摆造型。
抽刀出鞘,立在徐业身旁。
诡物人立而起。
用与万平潮一般无二的声音道:“娘娘不愿我等胡乱杀生,所以念在你修行不易,现在退去还来得及,莫要阻了我的大事。”
徐业愠怒,双眼微颔。
“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