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而且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在朝中,许多人还是以他为首。
不过,他脸上却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看你说的,好像谁猜忌你似的。你是何样的人,父皇清楚,孤也清楚。”
“臣年近古稀,别无所求。可家中子弟晚辈,却还”李善长叹息一声,说出自己的难处。
并不完全是他贪恋权势,而是他的儿孙家人们,舍不得他早早的离开朝堂。他的门生故旧,包括淮西一脉的官员,都舍不得他离开朝堂。
“孤懂了!”朱标拍拍李善长的手背,“可这个当口不行,你刚被父皇罚了,就上书请辞,等于是撂挑子!”说着,想想,“等母后的寿辰之后吧!”
李善长点头道,“臣,谢殿下隆恩!”
“你辞官之后,是要住在京师,还是回淮西?”朱标又问道。
“臣是定远人,这个岁数自然要落叶归根!”李善长笑道。
朱标沉思片刻,摇头道,“还是先住在京师几年吧,等你老家的府邸建好,再回去住!”
听了这话,李善长心中一暖。
双方都是聪明绝顶的人,太子是把他李善长的面子里子都顾及到了。在京师住些年,然后回家,他依然风风光光。若是现在就回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是失了圣心。
一旦有人觉得他失了圣心,那朝中就不乏落井下石之辈。说不得到时候,弹劾他李善长的奏折,就漫天飞舞。
“英哥儿年纪小,今日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无心之言,你也莫多想!”朱标又道。
李善长微微行礼,“皇太孙天资聪颖,非能用常理视之。臣虽老迈,但也知皇太孙所说有理。”说着,一笑,“再过些年,我大明又多一贤明储君,江山社稷之幸也!可惜臣老了,可能活不到那天!”
“不过是些小聪明,当不得如此夸奖!”朱标笑道。
这时,一个太监悄悄过来,在朱标耳边耳语几句。顿时朱标的脸色,变得怒不可遏。
“他又不读书,还想偷偷出宫?”朱标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转头对李善长道,“爱卿且去,孤有些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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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奴婢可不敢带您出去!”
朝会散去,朱雄英本该去学堂读书,可此刻却换了衣衫,躲在东宫的池塘边凉亭里,让贾贵带他出宫。
朱雄英身后,宁王朱权,蜀王朱椿等人也眼睛发亮,既有紧张又有激动的跟着他。似乎,要和他一同出宫。
贾贵跪在地上,张开双手,不让朱雄英走动,开口道,“小祖宗,那血模连拉的可不敢让您看呀!”
“孤就远远看看!”朱雄英开口道。
不是他要逃学,而是听闻今日在城门边,要出红差。
那几个不许百姓进城的官吏,今日都要明正典刑。朱雄英和几个小屁孩王爷一拍即合,想要偷偷出去看看。凌迟处死,听着就吓人,可谁都没见过。
“奴婢不敢,若是让太子爷知道,要打死奴婢的呀!”贾贵大声道。
“你这怂货!”朱权对着贾贵骂道,“关键时刻你就想着你自己,不顾主子高兴了!”说着,对朱雄英道,“殿下,不找他。臣让身边的太监,带咱们出宫!”
朱椿也道,“让李景隆也来,有他给咱们带路,咱们去去就回!”
不是朱雄英胡闹,而是他也有心和这些小屁孩王爷们拉近距离。这些人,未来都是大明的各个藩王,而且都是手握实权的。
正想着如何开口,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怒喝。
“岂有此理,你自己不读书,还带着他们胡闹?”话音落下,朱标怒气冲冲从远处过来。
“有人告密?”朱雄英顿时警醒。
“大哥来了!”朱权一声喊,其他几个小屁孩王爷顿时化作鸟兽散。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朱标是大儒教导出来的,最厌恶的就是不读书,边走边骂,顺手在一边扯过断一根藤枝。
“完了!”朱雄英心中坏了,也撒腿就跑。
“你站住!”朱标在后面紧追不舍。
朱雄英发足狂奔,冲出假山池塘的花园,恰好路过朱元璋处理公务的地方。
“这是咋了?”听到声音,朱元璋从殿中探出头来,只见儿子拎着藤枝,在追着自己的宝贝孙子,顿时大怒,“你干啥?”
“父皇别拦着,儿臣要揍这逆子!”朱标依旧紧追。
“皇爷爷救命!”朱雄英大喊。
“反了你了!”朱元璋抄起门栓从殿中出来,穿上布鞋,追着朱标道,“你今儿打一下,老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