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浑身一震,旋即看向了秦婉,后者一脸焦急的样子,脸儿都白了起来,加上肚子圆滚滚的挺着,显得整个人十分单薄。
纵然大怒,但要太后不在乎秦婉也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太后沉吟片刻,良久得不出决断来。见太后态度有所缓和,秦婉忙道:“还请皇祖母息怒。”
“息怒?”太后冷笑,“卫珩你当真能耐,竟然将赵王逆贼的玉蟾呈到殿上来,安的什么心?还是仗着哀家顾念婉儿有孕在身,不敢对你如何?”
在场诸人皆是面面相觑,当年赵王之乱即便不曾见过也有所耳闻,更知道这是触怒太后的直接原因。为着钱贵妃母子,太后受了多少屈辱,谁又敢张着嘴巴去劝?更何况,当年的赵王妃卫氏可是卫家的人!
卫珩蹙着眉头,他很清楚此物事先绝对没有在玉山之中,现下出现在这里,势必是要置他于死地。沉默了片刻,他施了一礼,说:“臣虽不济,却也明白知晓,当年赵王伏诛,先帝所赐一应物件均被收回,被陛下亲自锁在了畅安宫中,臣何德何能,能够从禁宫之中将此物取出来?”他说到这里,望了秦婉一眼,报以安抚的微笑,“况臣得陛下厚爱,忝居高位,更有娇妻相伴,不日还会有玉雪可爱的孩子,臣即便真的要做赵王逆党余孽,也不会当着怀孕的妻子做这等事。”他说到这里,盈盈望向了太后身边的秦婉,“更何况,太后是内子敬爱的祖母,太后若以为,臣真的是能当着怀孕的妻子做出折辱她祖母这等事来的人,臣听凭陛下与太后处置,绝无二话。”
这话一出,夏竟成忙道:“请陛下与太后三思。”在场之人多是和卫珩在西南一起打拼的武官,也纷纷道:“求陛下和太后三思。”
太后一时语塞,若是往日,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将这“卫家的余孽”铲除,但到底经历了这样多日子的相处,她很清楚卫珩和赵王妃绝非一类人,更不说还有秦婉的缘故在其中。她良久不说话,冲进来的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立在原地好不尴尬。秦婉则乖顺的立在一旁,一直不说话。殿中顿时安静,气氛愈发肃穆。皇帝轻咳一声:“下去吧。”
侍卫们如蒙大赦,忙出去了。皇帝负手而立:“卫珩所言不无道理,当年的确是朕亲手将先帝御赐给赵王之物锁在畅安宫中。”他说到这里,神色愈发阴沉:“只怕是有心之人,想要触怒太后,嫁祸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