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个伯,但是是流爵。”陈云甫小声回应道:“没办法,令弟没有军功在身,这流伯的爵位还是承了中山王的余荫。”
“我知道、知道。”
徐辉祖笑容依旧,频频拍打陈云甫的手:“谢过吴中侯了。”
“封赏的事,都是陛下和太子爷定下来的,和下官没任何关系,魏国公还是等新朝后入宫谢新君吧。”
“对对对。”徐辉祖哈哈一笑,拿捏住酒杯冲向陈云甫道:“来,我敬你。”
“不敢。”
两人碰杯饮罢,陈云甫都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右手边的蓝玉又拉了一把。
“你就不能让我歇一会?”
“问个正事。”
蓝玉压低声音,埋头问道:“登基诏书里,会定未来的太子吗?”
“那当然。”陈云甫没好气的说道:“太子爷是承继之君,又正是春秋鼎盛的岁数,怎么可能无后无嗣,你这问的都是废话。”
蓝玉的脸上顿时一阵阴晴变化。
“没得改了?”
“想什么呢你。”
“能不能再争取争取?”
陈云甫一挑眉毛,不满起来:“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还争取争取,这种事没得争取,老实听话服从就成。”
蓝玉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又言道:“我可是听说了,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是那个叫齐德的,他可是那位的讲师,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那又怎么样。”陈云甫斜睨了蓝玉一眼:“最多十年,我就致仕。”
“啥玩意?你要致仕?”
蓝玉的调门猛然一下拔高,吓了在座所有人一跳,可等众人回过神来后,又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陈云甫。
“刚才梁国公说什么,吴中侯你要致仕?”
陈云甫顿时拧紧了眉头,不满的瞪了蓝玉一眼,不过此刻自己再想隐瞒也没那个必要了,便坦然点头道。
“没错,不过不是现在,是十年后,下官打算十年后,就离开朝堂,归隐山林市井之中。”
“这是为什么啊。”
徐辉祖第一个表示无法理解:“吴中侯,十年后你也不过才年过三旬,怎么突然想起来致仕了。”
“想偷半辈子的懒罢了。”
陈云甫笑笑,却是小声同徐辉祖说起了自己打算筹划内阁的事情。
“所以,做不了太久,最多十年,下官必须致仕。”
“那你不搞这个内阁不就行了吗?”
“没有内阁,下官只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很多事情没法做、没有理由去做,现在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所以下官是不得不做。”
徐辉祖由衷敬佩道:“你这是为了替国朝解决云贵土司的事,不惜搭上自己的官爵啊。”
“那都无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嘛。”
陈云甫不在乎的一笑,同时邀请道:“到时候,希望魏国公能出面来担任这首届武英殿大学士一职。”
“我本就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了,再入阁,能合适吗?”
“没有魏国公你,这内阁组不起来。”
陈云甫不再多说,拍了拍徐辉祖的小臂,随后端起杯子。
“行了诸位,咱们不聊这事,今天大好的日子,多聊些开心的,来,喝酒!”
“哎对,大家一起喝酒。”
酒宴继续进行,气氛越加热烈,最后酒力最差的陈云甫率先告辞,蓝玉起身相送。
“明台还满意不。”
“稍微有些瑕疵,不够自然。”
“俺已经尽力了。”
“再多练练吧,后面全指望你呢。”
“这事,他能靠谱吗?”
陈云甫登上了马车,最后回头看了蓝玉一眼,后者抱拳,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