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早吓得抖如糠筛,连一声护驾都喊叫不出。
太后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之色。她狠狠地盯着穆澜,越发挺直了背。
穆澜分外诧异,甚至有些佩服太后。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太后,不知怎的,穆澜却想起了穆胭脂。差不多的年纪,太后艳丽如花。穆澜却见不着穆胭脂从前倾国倾城的颜色。杀了太后,她也会死。可是这一刻想起穆胭脂,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怨恨。
都是可怜人呢。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这一瞬,对穆澜来说似乎特别漫长。儿时的记忆,穆家班的卖艺生活。无涯站在人群中如青竹般清逸的身影。还有林一川,他待她好的让她无法正视……这一瞬,穆澜还来不及分清自己究竟想什么时,本能让将匕首刺向太后的咽喉。
一抹青色的身影像夜里飞来的蝙蝠,从殿内闪出,无声无息地挡在在太后身前。此时,雪亮的匕尖已刺到面前,刺得他眼睛生痛。他闭眼挥袖。
胸口一闷,穆澜直接闭过气去。落在地上时,她看清了那个人——谭诚!
她的嘴唇动了动,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穆澜张大了嘴,像扔上岸的鱼,怎么也呼吸不了。直到一口血卟地从嘴里吐出来,她才听到自己发出了声音。她趴在地上呛咳着,仿佛要把心肺都吐个干净。
“找太医给她治伤。咱家要活的。”谭诚说完,亲自扶着颤抖不己的太后,缓缓往殿内行去。
穆澜奋力抬起头,望着谭诚与太后的背影,讥诮地笑出了声:“想知道陈后的儿子在哪儿是吧?想要先帝遗诏是吧?舍不得我死就给我弄顶轿子来!把牢房收拾干净布置舒服点!”
一名大档头上前一脚踹在穆澜身上骂道:“进了东厂大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