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够不理会朕的家事,朕就接纳你们的女儿进宫为妃。
前朝与后宫向来息息相关。谁敢应承下皇帝的要求?
百官无言以对。
许德昭突然发现明明门下中书六部三司都有自己人,他却无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站出来把册立之事揽上身。立谁为后,册谁为妃嫔,终究有个位份高低的问题。得罪了人,就等于让政敌白拣便宜。当初恨不得皇帝的后宫都是自己人的闺女。现在却恨报上去的人名太多了。所以,他再恼火,也只能忿忿地闭嘴。
胡牧山这位内阁首辅大人又一次发挥了墙头草的精神,像一只连接木器的楔子,准确地大殿安静的瞬间出列,带头表明了内阁的态度。瀚林院又有几个老不死的清流紧随而出,三呼陛下英明。终让皇帝得了逞。
许德昭恨皇帝对自己虚与委蛇,更恨的人是胡牧山。他已经想明白了。若无胡牧山在背后撑着,皇帝不见得会有直接下旨的底气。
想当初胡牧山在自己面前如何低声下气,口呼大人。许德昭不羞辱他一番,着实气不过。是以退朝之后,他特意在殿前等着。
此时胡牧山口呼承恩公,明显是用早朝的事讥讽于他。
许德昭阴阴地盯着胡牧山道:“终年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胡首辅好本事!”
“没本事也做不得帝师,当不了首辅啊。”胡牧山感叹道。
他怎么以前不知道胡牧山脸皮这样厚?许德昭听着他自吹就来气。不是他与谭诚相争,能把这个首辅的位子争来给胡牧山?原以为风吹墙头草,两边倒。没想到胡牧山最终倒向的竟然是年轻的皇帝。
“首辅大人可看仔细了,想要再站上墙头观风向可就难了!”
胡牧山微笑道:“墙头那点土也就够长出一丛狗尾巴草。胡某不才,还指望在脚下这方沃土中长高一点壮实一点。”
许德昭讥讽道:“莫要事到临头才发现,你所选择的地方不过只有一层浮土,扎不下根。到头来无处容身。”
胡牧山呀了声道:“听承恩公这么一讲,本官甚是惶恐。看来只能努力四处挖点土,免得枯死了。”
四处能挖什么土?这是明告诉自己要撬他的墙角抢他的地盘!许德昭恨极:“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哪家没有闺女参加采选。胡首辅得罪的可不是老夫一个人!”
望着许德昭气咻咻离开的背影,胡牧山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选谁不选谁,都要得罪人。不如通通不入选。皇上这招甚是高明啊。”
怼上胡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