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当然无从知晓,他只觉得这种事靠外交解决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他是一个军人、一个领兵打仗的将领,他所需要的,只是军队力量的强盛和命令的合理、可行。
“印度的事业你知道吗?”望着沉默无的王以哲,少帅犹未尽地问道。
“知道一点儿。”王以哲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蒋总司令要我多研究研究印度,效法圣雄甘地。对日本人就像甘地对英国人一样,采取不合作的办法。遇事要退让,军事上要避免冲突,外交上要采取拖延办法。争取公理,留待国联裁决。”
张学良一时又有些神黯然,“我原想回关外一趟,可有些事又使我未便成行。你还是快回奉天吧。遇事多和张辅帅、藏主席商量。”
王以哲退出协和医院后,一阵失望、凄然之感涌上心头。东北军坐镇一方,几十年征战,上不怕天、下不怕地,今天却要外国人来保护。大帅要是地下有灵,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唉,让我回去怎么向弟兄们交待。
果然,军官会上,王以哲话没说完众人就先炸了锅:“遭受日本人攻击,不抵抗怎么能成呢?这不让我们睁着眼等死吗?”
“军人打仗就是要尽用手中武器。不还击,不抵抗,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见众人群激奋,王以哲站起来摆了摆手,重复道:“我们要绝对服从,不要再为难副司令了。”
年轻气盛的旅部朱参谋站起来说道:“可我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啊,根据上峰的指示,敌军不来我们不能走,可敌人来了,我们还走得了吗?走不了只有起来应战,应战又哪有不抵抗之理呢?”
……
王以哲认为众人说的有理,一时颇感为难。沉思良久,咬着牙说道:“不行的话,我们就来个见机行事。敌人来了我们就跑,实在不行也可以开枪迎击。但要保证衅不自我开,作有限度的退让。必要时全军退到东山咀子附近集结,候命行动。”
众人一时相对无,表复杂。既然旅长已经担了责任,做了退让,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命令总归是命令,军人对命令是没什么价钱可讲的。
会就这样有些沉闷地散了。
可赵镇藩却觉得事没那么简单。眼下,奉天城的日本人不但急运军火,大搞演习,还给在乡军人及日侨放武器,大事训练,颇有些蠢蠢欲动之势。而7旅却被这道命令捆得死死的,连个整体计划都搞不出来。战事在即,何谈动员战备、筹措物资,更别说进入戒备状态了。看着周围的日本人像憋足了劲轰然鸣叫的坦克,再看看7旅和东北军各部队太平无事的样子,看看奉天城一片祥和、毫无大战在即的气氛,赵镇藩心中是千般焦急,万缕悲哀。
越想越烦,赵镇藩索性出了屋子,信步来到了大营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