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
鹿神君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早晚叫你明白什么叫眉眼高低。
他是来自东海的散修,出身罗刹海。
罗刹海,东海之上数一数二的大商号,同东海剑宫、南荒魔教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长久以来都是罗刹海在南梁的伙伴。
这一次会中派他来南梁,就是要处理一些事情。
在谢夫人这里吃了个软钉子,鹿神君也不说什么。
他这五品修为放到中土可以为一方柱石,但是在罗刹海中确实是算不上什么。
还是先处理好实叉难陀的事情再说。
鹿神君身影如烟光一瞬,消失在房间之中,只留下淡淡的水汽。
“夫人,这水妖看上去滋味很足,不如让我追上去把他吃了。”
“算了,东海之上最多的就是这类有些法力就真把自己当神仙的半吊子。玄都宫都说中土是种民之地,这种民二字,他是一辈子都琢磨不出来的。”
谢夫人手托着下巴,从旁边拿起一粒葡萄送进嘴里。
“那个苏彻。”
婢女看着谢夫人:“他身上的味道……”
“同佛门合作,引实叉难陀入局,打通同东海之上的联系。”
谢夫人笑了笑:“这是皇帝亲自决定的大局。在这大局之下,杜陵苏氏也好,六合苍龙也罢,乃至这慈州的万千子民,都不会在圣天子的考量之中……”
“完全听不懂。”
朱厌摇了摇头。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我也不明白那位圣上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人家既然已经把我们摆到这个位置上,那我们就只好往前推。”
“人说王谢半天下,可谁清楚这半天下的虚名下面又是什么样的代价?”
谢夫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落寞。
天安县的县衙之中,县令裴怀又是一阵好劝,里外里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形势下对上琅琊王氏实在是不智。
苏彻没有再同这位出身寒门的县令多说什么。
他真正关心的是朱彝。
苏彻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返回来了缇骑用作驻点的那间绸缎铺。
朱彝已经回来了,一副很忧愁的样子。
“东西交给城隍了?”
“没有见到县城隍,不过那件东西他手下的鬼使收下了。”
朱彝叹了口气。
“大人,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您跟我先交个底……”
他是真的担心。
干了这么多年的缇骑,现在还是这个德行。说得好听点叫驻点的使臣,说难听点啥也不是。
朱彝曾经对大梁也有一股热忱之心,现在却是想着平平安安功成身退。
忽然来一桩大案子,他是接不下,也不想接。
“你看下这个。”
苏彻想了想那几张血符的纹样,取过纸笔,大概的画了一下。然后又取过一张纸,写了几个如鸟似虫的文字。
“这两张纸,看懂了吗?”
“另外一张好像是是南荒的虫书鸟篆。”
“就是虫书鸟篆。”
当时在山阴县的时候,苏彻曾经机缘巧合之下见识过这传闻中源自南荒的虫书鸟篆。
“像不像?”
朱彝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