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情深,前些时日病重,蕴宁也曾受皇后娘娘所托,悄悄登门瞧过,到了后才发现,老太太已是耄耋之年,根本就是天不假龄,药石罔效。也就能靠着人参再多延续些时日罢了。
而一株五百年的老参,其效用自然大异寻常人参,说不得可以帮老太天再多活个两三个月。
杨皇后果然有些动容。
梁春脸上便露出些得色来,示意身边侍卫上前,想要扯着蕴宁离开:
“清河县君,请——”
只他刚一动,杨皇后忽然脸色一沉:
“大胆!本宫面前,也敢自作主张!”
“本宫的女儿,也是你一个阉奴可以冒犯的!”口中说着,直接喝令,“拉下去,打!”
“皇后的,女儿?”梁春明显没想到还有这等变故,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只没等他说什么,就被皇后的人直接摁倒,抬起板子噼里啪啦的就揍了起来。
几板子下去,那梁春顿时成了血人儿一般。只这人倒也硬气,硬是趴在地上一声不肯求饶不说,反而冲着皇后并蕴宁的背影阴测测一笑道:
“原来袁小姐已是今非昔比。只一样,袁太妃,武安侯府聂老夫人,还有朱雀桥陆家崔老夫人,可都在太后身边做客呢,小姐真不打算去跟几位老人家说说话……”
眼睛里更是疯狂的不加掩饰的恨意——
若然不是袁氏,敏蓉小姐何至于落到这样甫一嫁人便守寡的悲惨境地?
都是自己考虑不周,才给了袁蕴宁并陆瑄可乘之机。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梁春都不会放过亲手除去袁蕴宁的机会。
之前程仲一事,足可以瞧出袁蕴宁是个重情的,陆瑄倒是可以把她藏起来,其他人却是鞭长莫及。
蕴宁蓦然站住脚,视线箭一样射向梁春。
梁春却是不避不让,冷冰冰的视线直接对上蕴宁。
杨皇后神情顿时一寒,抓着蕴宁的手也跟着一紧:
“宁姐儿……”
“无妨。”蕴宁摇摇头,又往后退一步,冲着皇后拜倒在地,“既是太后这般诚心诚意的要见我,蕴宁敢不奉命?母后莫要担心。”
皇后神情顿时复杂至极。弯腰去拉蕴宁:
“太妃并两位老夫人那里,哀家自会派人过去……”
除此之外,皇后还有另外一句话没说,毕竟崔老夫人也罢,聂老夫人也好,都是经久了事的人了,且自己记得不错的话,两人身边可都有府里老爷子留下保护她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