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最恶劣的也无非就是说他病重不治之类,恐怕待这些话传满天下,他已真的不在人世了,自然无甚可惧。
人群中,项梁和项羽见之前那一语发泄之言刚出,皇帝的仪仗车队便突然停下,乐声歌声也是戛然而止,叔侄二人皆暗暗咬牙,提起了心胆,目不转睛的盯向那驾车辇的动向,不自觉的将手紧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按理,项羽那一声音量很小,街上稠人广众,暴君绝无可能听到。
可是,他又为何停车?
围观的众百姓不明皇帝止步的缘由,也都好奇的纷纷翘首观望。
只见在一个内侍的通传下,一位医官装扮的人从一普通官员的“四驾车”中而出,背着药囊匆匆进入了皇帝的车辇。
没过多久,他又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而后,车队再次启程。
项梁和项羽终是松下了一口气来。
项梁转向项羽,压低了声音厉色斥道:
“往后休要胡言,当心株连九族!”
车辇中,梁儿窝在赵政温暖的怀抱里,视线落在被夏无且包成了粽子的十根手指上,脑中反复的都是赵政方才的话语。
“于我,你就是最重。”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是那般坚定不移,情丝满溢。
梁儿很是感动,却也很是不安。
今日之事若换作过去,赵政应是会顾全大局的。
就算心疼她的手,却毕竟算不得什么大伤,至少会等行至人少之处再行传召太医……
如此细想,这一年多来赵政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曾经那般睚眦必报的他,竟连有人想要通过恶言对他图谋不轨,他都不予追查究底;
曾经那般勤政多思、又多疑多虑的他,竟会袖手抛下所有政事,还将其全权交予了李斯之手。
若非瓯骆突然叛乱,国将不稳,恐怕赵政是断不会再理国政的。
如今,他已是将所有重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出巡,赵政亲手为她种了一路的梨花。
与其说他此行是在圆卜算之言,顺道行些祭祀辅政之事,以公示于天下,倒不如说,他是在借机与她相伴而游,顺道做上几件祭祀辅政之事,用以掩人耳目……
思及此处,梁儿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