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也都能淡然处之,确实较两年前长进了许多,可这副性子怎还是那般耿直?”
扶苏垂下眼帘,谈言道:
“但在儿臣看来,耿直并无不妥。”
赵政蹙眉摇头。
“蒙恬难道没有教过你'太钢则折,至察无徒'?,于平民黔首而言,耿直或许还能算得是件好事;可于王侯将相,太过耿直却极易断送自身的前程;如若是一国之君,后果则会更甚。”
最后一句,他有意将语速放缓。
“父皇……”
扶苏抬眼微瞠,看父皇此意,是想要立他为储……
“朕始终未立太子,而你作为众公子中最长的一人,此事你应是思虑过的。”
对上赵政锐利幽亮的眸光,扶苏略有讪色,却也坚定依旧,恳言道:
“父皇,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人者食人,治于人者食于人’,经历了过去种种,扶苏自觉能力不及,心力更是不足,不适宜为那'劳心''治人者'。相较于此,儿臣如今倒更向往能远离朝堂,过纵情自在的日子……”
听到那“纵情自在”四字,赵政微顿,又突然问道:
“你而今……可想见她?”
扶苏稍滞,貌似疑惑道:
“儿臣……不明父皇所指……”
赵政静默看他片刻。
当年他曾问过他要不要在走之前再看梁儿一眼,他借口要回去收拾行装而婉拒了,而今他再问他同样的问题,他竟干脆佯装不懂。
看来两年已过,扶苏对梁儿之情非但未减,反而愈发强烈了……
思及此处,赵政微微牵了唇角,似笑非笑。
“看来,你也不是在所有事上全都耿直划一的。”
这一语后,扶苏并未再应,只恭顺的垂眸立着。
时至今日,梁儿早已犹如一根短刺,深深扎入他的心中。
这一点,他永远也否认不了……
赵政见他不动不语,便又叹出一口气来。
“罢了,每个人都应待在适合自己的位置,做适合自己的事,如此,才能得心应手……你实意不愿的,朕便不会勉强。你回去吧。”
“诺。”
扶苏缓步倒退,转身要走之时,赵政眼中一动,终是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