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虽是焦急,却也看出段玉衡只是昏迷,曲莲既没有杀人,自然是有想要交换的东西。
曲莲笑道:“我要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罢。”他看向无余方丈,勾唇一笑,“不就是无余的一条命幺。”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皆以为曲莲抓了段玉衡,不过是借此离开的意思,没想这人狂妄大胆,竟然提出这等不要命的条件。无余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一条命并不足惜……”
他话未说完,无名大师仔细看了一眼曲莲,道:“若你定要取一条性命才走,不妨以老衲性命交换。”
曲莲冷笑道:“谁说我只要一条命了?你的命,当个添头也还勉强罢了。”
林皆醉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亦是凝神向曲莲看去,随即乘旁人都不注意他时微一转身,再转过来时,他便开口道:“曲公子,你若想杀无余方丈,抓这位段三公子是没有用的。”
他这一开口,茶室内外,许多目光便投到了他身上,林皆醉神态自若,上前一步又道:“从地位而论,无余方丈乃是保国寺方丈,段三公子不过是段氏幼子,无余方丈地位更尊;从辈分来看,无余方丈乃是段三公子的伯父,焉有长辈为晚辈牺牲之理?就算无余方丈自己愿意,保国寺上下也无一人会同意;就算段二公子疼惜幼弟,也绝做不出这等违礼之事。”
曲莲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林皆醉看了无余方丈一眼,又道:“无余方丈武功全失,身中剧毒,保国寺中人若不同意,他自己又怎能做主呢?”
这句话一出,无名大师,段玉朗连同茶室外的几位高僧目光都紧紧盯在了他身上,林皆醉只做不觉,道:“所以倒不如拿我换了段三公子,这样一来,无余方丈必死无疑。”
曲莲语音上挑:“哦?”
林皆醉平静道:“曲公子可知在下是何人?来大理所为何事?”不待曲莲回答,他已自行说道:“在下长生堡林皆醉,长生堡与大理段氏素有合作,岳堡主得知无余方丈因多年前身中雪中蓝的缘故,武功全失,现下大限之期将至。因此特命我前来,为无余方丈医治。”又道:“这套医治方法乃是胡三绝胡先生所创,我今日来保国寺,便是为此。我若被你抓走,无余方丈自然也难逃一死。”
曲莲微一挑眉,道:“胡知飞原来还活着。”随后又嘲笑道:“你不救无余,倒要救小段三,却也奇怪。”
林皆醉肃容道:“段三公子是我结义兄弟,自当尽力而为。”
曲莲道:“原来你们是兄弟。”他忽然低下头,笑了一下,这个笑与他先前的冷笑、嘲笑皆不相同,有种说不出的萧然落寞,似是想起了前尘往事。
但这笑容转瞬即逝,他另一只手从身上取出一枚药丸,道:“你要想替他也成,把这药吃了,我便放了小段三。”
那药丸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红色,看着便令人心悸,林皆醉微微一笑,走上前来,竟真的接过了药丸。无名大师、段玉朗等人先前听林皆醉一番言语,也知他是设法救人,并未打断,但现在林皆醉竟真的要服下这诡异毒药,不由纷纷开口阻止。
林皆醉却并不理会众人声音,举手便服下了药丸。那药见效奇快,霎时之间,他身体摇晃几下,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向前栽倒。
曲莲自是知道自己这药丸威力,见林皆醉已然倒下,不觉挑唇一笑。谁想下一刻,那不省人事倒在地上的长生堡小总管,左手却忽然动了一下。
这动作并不大,速度却是奇快,林皆醉的左手食指在地面木板上某一处飞速一按,三枚白羽箭忽地自板壁中疾飞而出,直奔曲莲头胸腹三处袭来。曲莲万没想到茶室之中竟还有这等机关,连忙躲避,就在这时,又一道尖锐风声破空而出,竟是林皆醉再次施展失空斩,打下了曲莲逼在段玉衡咽喉处的毒针。毒针甫一落地,一直沉默如若不存在一般的林戈一跃而起,三剑飞速刺向曲莲。
段玉朗窥得时机,将险险倒地的段玉衡一把接住,带回己方。无名大师此时竟也不顾惜身份,一掌击出,这一掌内力极其深厚,曲莲仓促一躲,避过大半,却仍被小半掌力打中,身形霎时一晃,林戈杀手出身,自不会放过这等机会,一把剑连环疾刺,五招之后,剑尖已抵上了曲莲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