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晒正中时,我在路边摊吃了碗清汤,以此重温一下童年,缅怀一下爷爷,还给常爷爷一百两并祝他长命百岁,至于说小气的我为何大气了一回,那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因为常爷爷是看着我长大的,还和我爷爷是“忤逆”之交,我行走江湖福祸难测,常爷爷又是高龄寿老,基本上我和他的这次见面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敬上百两聊表孝心。
至于说什么叫“忤逆”之交,就是彼此了解敬重对方,但一见面就互怼、互杠、互掐、互骂的损友。
第一次行走江湖,毫无经验。
我以为就我的脚程,一天走个七八十里不成问题,可没想到穿上那双二十三点八斤的铁鞋后,走到晚边,才在水南郡到兰陵郡山林之中。
本来耳聪目明,感知灵敏。可就是因为中午吃的是清汤,所以腹中饥饿已久,感知所剩无几。
关键……尿意积攒,难得宣泄。
我看这山林曲路,来无人,去无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解下裤带,路边解决。
讲真的,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随地小便,虽然我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难为情,听起来惹人嫌,可活人总不能被尿给憋死吧?
正当我一泻千里,全身毛孔舒展之时,突然从背后响起一声“大姐”,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转身去瞧,就看到一个人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在我身前一尺之地晃悠,我当时正在做人生大事,哪里有余力反抗,甚至连自己会武功的事情都丢到了九霄云外,条件反射的举起了双手。
然后我就感觉内裤上的皮筋一紧,枪头一抬,便尿到了劫匪身上。
本以为劫匪会恼羞成怒捅杀我,哪就曾想那劫匪既然拿着匕首就插自己,插完后便哭着跑开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这种连我自己都不可置信:我被一个劫匪吓尿了,可是劫匪却被我尿哭了。
……
杨凡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
我是谁?我在哪?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始终想不明白,晃了晃头,接着向前走去。
他要争取在夜晚来临之前找一个合适的露宿之地,不求能挡风遮雨,但求能抵抗野兽。
程松从妹妹程青的房间走出,那是一头的黑线,这个妹妹就是一个假小子,三天两头,上房揭瓦,闹的山寨鸡飞狗跳。
这不,又换上了男人的衣服溜出去了。
还真以为她那二流顶峰的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了?不过是在这百里匪脉里俏丽年轻的女子为数不多,为数不多的女子里她的功夫还能入眼,和那些男人比武的时候总被人让着罢了。
正在这时,一个清秀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而来,衣裤带血,呜呜咽咽,看到他也不招呼,更不问候,径直奔向了程松刚刚出来的房间。
这不正是令他头痛的程青吗?不然这山寨里除了他妹妹谁敢对他如此无礼?
两个小弟从程松身边走过,只听他道:“这无法无天惹是生非的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他。”
他健步如飞,正要走进妹妹的房间,就听哐当一声,程松捂着鼻子退步而出。
龇牙咧嘴的淌着眼泪,又是捏鼻子,又是擦鼻涕。
程松将门敲得乓乓响,喊道:“给老子开门!快给老子开门!”
程青一把打开门,悲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什么话都不说,闪身将程松让了进来。
看到自己妹妹梨花带雨的脸,听着呜呜咽咽的哽咽。程松开始抓瞎了,不知如何应对。
程松用最凶的语气说出了最护犊子的话,“谁?告诉我是谁欺负我的宝贝妹妹,我带人去打的他妈都不认识她。”
程青委屈的瘪着嘴,一扁一扁的。
程松心痛的很,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才会这样的表情啊。方才细细打量起自己的妹妹,衣裳破了洞,裤子上粘着血,身上几处潮湿,关键还有一股尿骚挥之不去。
不会是……可千万不能啊。
自己妹妹漂亮,匪脉中不知有多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妹妹,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管束妹妹管的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