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十之众。
可兵多不如兵精。
能当家做主做大哥,自然不傻,杨凡也不会多余的问为什么大当家的直系手下更少,因为换了是他,他也希望自己的手下精、勇、忠。
“等一下带我进去之后,你就自己好好躲起来。”杨凡深情严峻的说道。
刘二牛傻傻的看着自己刚刚认下的主子,对他的行动表示担忧。
杨凡拍着刘二牛的肩膀笑道:“我若活下去,自然有资格让你效忠,我若是死了,你大可以离去。与其强迫别人誓死效忠,不如让别人真心追随。”
正是这句话,让刘二牛后来成为了青州江湖的一方大佬。
杨凡已入匪寨,见那木制匪棚朵朵相连,山旁屋舍排列有序,阡陌相通,杂而不乱。一干匪众三五成群,熙熙攘攘,热闹吵杂,有推搡打架的,有咆哮怒骂的,有牌九赌博的,更有很多人在一个大房间外排队,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女人喘息。
匪寨左右两杆大旗随风招展,一面上书“海”字,一面上题“水”字。
杨凡没有贸然出手。
此处并非内寨,仅仅只是两百多匪兵的营地。
杨凡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阳光,晌午未止,气温正是不冷不热。
杨凡取出一个小瓶子,潺潺的声音从瓶中传出,杨凡从中倒出一颗红丸,水渍顺指缝流到地上。
杨凡默不作声的将红丸丢入屋边草墩中,自然而然的路过,一脚将其踩入柴草中。
如法炮制,多处丢丸。
寨中人口也算不少,那有人记得每个人,何况又分为三队,加之常有新人加入,杨凡自然不怕脸生被人撞见。
当然,从刘二牛那处了解的信息,也足以应付一般的情况。
杨凡背着手在寨中闲逛,想到林中那些尸体会在吃饭替换时被发现,不免有些时间紧急。
好在没过多久,老天就会帮着杨凡给匪寨制造出了混乱。
烈阳临中,温度上升。
被杨凡丢了红丸的柴草不知何时冒出了火焰,两名匪兵正好路过,不待他们呼喊,一个身影突然旁边闪出。
寒光划过,两个匪兵的声音戛然而止,轰然倒进草堆中。
杨凡站在两人身旁,径直离去,并无回头。
两个匪兵的脖子开出一道血嘴,喷涌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两个人,只一刀。
刀称飞刀,亦叫掌中刀。
巴掌大的飞刀被杨凡用牛皮夹背于其后,一共九把,以备不测。
不多时,寨中多处起火,救得这处,救不得那处,救得那处,这处又自己燃起。
众匪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又因水源不多,积水多是用于造食。大家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人群外围,角落暗处的刘二牛目瞪口呆,只觉得那年纪轻轻的小主子高深莫测。
内寨大门,杨凡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大喊道:“起水了,起水了!是敌人杀进来了。”
立刻十几个身形魁梧,杀气浓郁的大汉闻讯而来,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向少年方向跑来。
杨凡突然右手一挥,白粉抛飞。
众凶匪措手不及,吃了一脸的惊吓。
还未跑到杨凡面前,便刀剑落地,乒乒乓乓,不绝于耳。接着一头栽倒,口吐白沫,双脚抽搐。
杨凡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关掉内寨大门,喊道:“关门打狗,瓮中杀鳖。”
剩下众匪早已被嘈杂惊动,看到杨凡便举刀杀来,喝道:“杀!”
杨凡毫不胆怯,兴奋的双手发抖,终于按捺不住心里压抑已久的杀意奔向敌群。
是的,自从爷爷死后,他心中一直压抑着澎湃的杀意。
这世上可怕的往往不是坏人,而是被逼上绝路的好人。
为什么一生向善,却还是被逼背井离乡?为什么一世救人,却还是被人杀害?他爷爷乃医中大圣,完善血液学术,发明内科手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爷爷对自己慈爱有加,关怀备至,却为了护着自己,死在了别人手里。
杨凡是知道的,以爷爷的武功,虽杀不死特级,但以他的轻功和能力,逃命是绰绰有余的,可爷爷没有,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自己。
所以杨凡恨啊,恨自己曾经不努力习武,恨自己无能连累爷爷,更恨杀害爷爷的凶手。
就算不知道凶手是谁,那怕是像凶手的坏人,那也是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