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庭在a市众多的高档住宅区里也算得上是最高档的那一挂,座落在繁华区却生生看着外围不要钱一样的大块绿化隔出了孤岛似的一片清幽环境。除了安保处有备份的,车辆出入都要有审查。赶上芝兰庭里哪户人家办个派对,安保处就要加派人手对着事先拿到的清单在门口守着一辆辆放行。
前面那辆车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安保不给放行,徐方等了两分钟正有点不耐烦,一个安保跑了过来,徐方放下车窗,那青年安保精神饱满地问候道,“徐先生,好久不见。”而后又冲他敬了个礼,示意他从侧面绕行先进去。
徐方点了点头,回了个礼貌的笑。
弯弯绕绕开了一会儿,穿过外围的绿化区,便到了芝兰庭内部。徐方将车停在了一处花园式停车场,熟门熟路地进了旁边的一座三层白色小洋楼。
一楼大厅里已经来了一些人,三三两两交谈着。看到他进门,一个梳着油光蹭亮大背头的中年男人迎了过来,语带兴奋道,“你来了。”
徐方点了下头道,“刘秘书。”
刘楠拉着他往里走了几步,低声道,“她在三楼,你先上去吧。”
徐方不着痕迹地甩开胳膊上那只手,看了眼刘楠,在对方颇显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上了楼。他到了三楼,停在了一扇雕花木门前,顿了几秒才敛了下神色扣了两下门。听到里面的应声,他拧开了门走进了这间卧室。与其说是卧室,这间房间倒不如说是套间。一进门是一个小厅,摆着沙发茶几电视等等,卧室则要再进一道门,那门现在敞着,只由一片水晶珠帘遮掩着。
徐方拨开珠帘进了卧室,图灵毓正坐在梳妆台前戴耳环。
“小姨。”徐方把手里的天鹅绒首饰盒打开,递给图灵毓。
那盒子里是一条项链,纤细的玫瑰金链上坠着一颗打磨成不规则水滴状的宝石。图灵毓的梳妆台正对着一闪飘窗,窗外落日的余辉洒进屋里,映得那祖母绿色的宝石晶莹璀璨,可徐方将那盒子放到桌上背了光后,那宝石竟开始显现出一点深红色。这是颗亚历山大石。
图灵毓提起项链对着阳光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宝石散射的光芒在她姣好的脸上投下几处光斑。她笑道,“很漂亮,有心了。”
“王越送的。”
闻言,图灵毓顿了一下,没说话。她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又把刚收到的项链递给徐方,示意他帮自己戴上。
徐方默默照做。
再下楼时,大厅里更热闹了。图灵毓作为东道主,简单说了几句热场的话,派对便正式开始。徐方跟着图灵毓虚以委蛇了一圈,渐渐发觉不对起来。
图灵毓前些年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手下签了些小花小生,这两年也捧红了几个,可说到底还只能算是小阵仗。她生日这么大办也是头一遭,请的不是就是这总那总能拉投资的,这导那监制等手握资源的,除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大佬艺人,剩下的都是她工作室里那些红的不红的小花小生们。
有些野心大的小花小生,花蝴蝶似的在场中左右逢源,气氛倒也活络。这圈子本就纸醉金迷,一个乱字而已,私下里哄高兴了大佬就会被捧,就能红。
图灵毓似乎是打算将工作室升级为规模更大的公司,一晚上主要是在和几个总拉关系。图灵毓让徐方跟着,徐方也就保镖似的跟在她左右。徐方生的俊朗,一双眼睛天生含着水似的带着点温柔多情的味道。有位表现出投资意向的郭总似乎是看上他了,讲自己女儿刚从国外回来,学习都学傻了,回国也没几个朋友,您这外甥青年才俊,一表人才,改天不如让两个年轻人见个面,多个朋友云云。字里行间透露着撮合成功便可亲上加亲的意思。
轮不到徐方表态,图灵毓就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应了下来,差点连什么时候见面都和人家约好了。
交际了半天图灵毓似乎也累了,便去角落的沙发休息。徐方面色阴沉地跟了过去。图灵毓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抬头看了眼徐方,慢悠悠道,“那边丁总的女儿也在,小姑娘想进娱乐圈,不过我看性格有点闷,不如你去陪陪她。”
徐方脸色更阴了,“你把我当什么?”
图灵毓不解道,“又没送你去和亲,这么。他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王越过来了。
王越端着杯酒,笑嘻嘻道,“图姐姐生日快乐啊。”
图灵毓和他碰了杯,王越又从衣袋里摸出个小盒,“美玉赠美人,祝图姐姐四季如花。”
王越其实是个图灵毓的脑残粉,当初高中和徐方走得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得知徐方原来是图灵毓的外甥。他见了图灵毓就喜欢叫姐姐,叫别的都觉得唐突了这位他心里的神仙姐姐。可徐方不能忍,他叫小姨,王越叫姐姐,成什么辈分了。
后来王越在徐方面前就尽量不叫了,今天不知抽什么风还来了次双杀,徐方瞥了他一眼,他回了个鬼脸。胡混久了,王越现在在那些二代圈里也越来越有点深藏不露,看不透的意思,可在图灵毓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活泼闹腾的小辈样。
图灵毓接了礼盒道,嗔道,“油嘴滑舌。这么客气,还送两份礼。”
王越愣了一下。图灵毓似是无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上的项坠,王越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埋怨地看了徐方一眼,转头又是一副狗腿笑,“嗨,其实也是小方托我找的,毕竟我这头号粉丝不是白当的,最知道姐姐喜欢什么嘛。”
除去王越叫图灵毓姐姐不能忍,小方这个称呼徐方也是禁止的。毕竟王越一开始叫小方就没安什么好心。姐姐三杀,小芳一血,徐方记下了。
图灵毓笑道,“我很喜欢,小越费心了。”
徐方懒得再待下去,准备走人。图灵毓也没拦着,只道了声有空回来,又慢悠悠坐下了。
王越看了图灵毓一眼,赶忙把酒杯放下,跟上徐方一起走了。
见他跟着上了车,徐方也没说什么,把人一起带到了酒吧。
徐方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一不喜欢喝应酬酒,二不喜欢喝王越爱喝的那种醉生梦死瞎胡混酒。他在吧台找了个角落坐下喝闷酒,王越出去撩了一圈闲,回来发现他还在一个人喝闷酒,一脸无奈在他旁边坐下。
“至于嘛,亲人哪有隔夜仇,这都多少年了,再说当初也是他自己选的,图姐……你小姨也没看错。”
徐方不理他,王越本来就话多,这会儿又喝了酒,对着徐方更是话多,喋喋不休起来。
徐方感觉旁边坐了只苍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