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叫寸心上来。”
杏儿闻言,心底顿时有些悲哀。
她替寸心不值。
“寸心身上的伤还没养好,现在还躺着呢,让寸心上来对上这么多人,她会死的。”
杏儿白着脸,没忍住替寸心说话。
柴明月气急败坏的怒斥杏儿。
“你想死吗?还是想让你妹妹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快去!”
杏儿眼眶微红,咬了咬唇,朝山下庄子跑去。
夜莺的人看到杏儿离开,一点儿也不介意。
甚至大大方方让开一条通道。
他们是文明讨债人,才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呢。
柴明月看到夜莺的人,如此有恃无恐,脸色一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好像支开杏儿后,将自己一个人姑娘家,独自留在山上,面对一队大汉,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
夜莺为首的讨债大汉,看到柴明月抖得不成样子的身板,无趣的撇了撇嘴。
他们虽然喜欢姑娘,但是也不是什么姑娘都喜欢的好伐?
他唰的抖开柴知州签下的字据,将字据展露在柴明月面前。
“这是你爹签下的字据,白纸黑字,庄园归我们了。”
柴明月看到字据上,有属于他爹的字迹,还有代表身份的印章,她眼一黑。
再看她爹将庄园,以二十万两抵给了拍卖行。
柴明月呼吸有些困难了。
庄园里种满棉花,并且马上可以收获了。
可以轰动整个焱昌国的棉花,她爹竟只要二十万两的白菜价?
这个庄园,要是出让给京都那些世家,一百万两都是可以谈下来的!
柴明月脸色惨白。
她想说,我不认这字据。
可是她心底很清楚……
这字据就算她不认,送到官府去判,也是有效的。
女子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现在虽说身为县主,但却是代嫁之身,她爹完全可以做得了她的主!
可是,她谋划了这么久,马上就可以收获了,怎么甘心果子被人摘了呢?!
柴明月深吸一口气,尝试着与夜莺等人商量。
“各位好汉,是否能容本县主将庄园里的棉花,收完了再离开?”
夜莺收债的大汉等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好笑的神情。
为首的壮汉看着柴明月,慢悠悠开口。
”我们也不瞒你,我们赶着来收庄子,就是怕你将棉花收走了。“
这话就差直接告诉柴明月。
“我们就是来摘你果子的,你能怎么滴吧?”
柴明月目瞪口呆的看着夜莺等人,肺快气炸了!
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无耻之人?
只是她却忘了,当初这庄子,也是她从季婈手上截胡来的。
她知道季婈上辈子,在治化府买下一座庄园,庄园里种满棉花,让季婈以后名声大噪。
这一世,她遇见季婈后,便让人盯着季婈。
当她知道季婈相中此处庄园后,便早季婈一步将庄园买了下来。
就在此时,杏儿来到寸心所住的屋子里。
她看着面色苍白的寸心,像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睡得昏沉。
杏儿徒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可一想到她的妹妹,杏儿还是走到寸心床前,摇了摇寸心。
“寸心,寸心醒醒,县主叫你上山,她有事找你。”
寸心此时正在做梦。
梦中她是个烧火丫鬟。
住在一个隐秘的宫殿里。
而那个宫殿位于一个海岛上。
宫殿很大很大,但是人很少。
主家只有一个姓,叫做——轩辕。
她这次出来,是一个叫做影一的人,让她出来找主子,留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
影一给她看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姑娘,便是她以后要追随的主子。
寸心刚要仔细看清画像上的人,却不想一阵摇晃,耳边传来杏儿焦急的呼喊声。
寸心倏然睁开眼。
眼底的清明只残留刹那,便再次被迷茫覆盖。
寸心茫然的眨了眨眼,看向杏儿,总觉得好像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忘了什么呢?
寸心使劲敲了敲脑袋。
头顿时一阵刺疼,好像有人拿着棍子在她的脑子里,使劲搅动一般。
“寸心你怎么了?”杏儿关切的问。
寸心强忍着疼痛,摇摇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杏儿掩下眼底的愧疚:“县主让你上山,来了很多对县主不善的人。”
寸心一听,这还了得?
她当即拿起放在床边的烧火棍,闷头往山上冲。
山上,柴明月仍在戒备的看着夜莺等人。
她在等。
等寸心上来。
柴明月的目的只有一个!
字据只有一张,若是让寸心将字据抢走呢?
庄子可以给拍卖行,但是棉花不行!
只需要几天的时间,等棉花一收,她便离开。
虽然对方人多,但是寸心要是拼命的话,也不见得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