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卢展的家(感谢大家的投票和关注!谢谢!)(2/2)
作者:廖风兮兮
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幻听!一定是幻听!嗨……”
“风兄!”
熟悉的音调再次扬起,持续扣打着陈风敏感的心扉。
这是卢兄的声音。陈风几乎不敢相信,害怕刹那间又成水中花。那一刻,他身体瞬间站如松。
眼睛的余光飘过,见一直粗壮的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他心田里一道暖流经过,好似愧疚的心有了抚平的着落。
陡然回首,陈风看到那张含笑的脸庞,一身灰色的粗布长衫,还有肩上包扎的伤口。
“你受伤了?”
“一点轻伤,不碍事!”卢展说,“多亏了你的提醒,不然在劫难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风喜上眉梢,嘴里连连说着,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拥抱了一下卢展,又拍了拍他的背,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卢展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僵直地站在了那里,但是脸上洋溢着笑容,眼眶里涌出了泪水。他突然抱起双拳,躬下腰非常郑重地说。
“风兄,你我虽然相识短短两天,然而你对我的这份恩情,看在眼里,刻骨铭心。以后若有差遣,我卢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兄弟,千万不要这么说。没有差遣,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从没有见过像卢兄这样义薄云天的人,见了非常感动,十分仰慕。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再听你说孩子有些不舒服……我听到生病,心里就不舒服!”
陈风见卢展如此庄重,真诚诧异了一下就脱口开诚布公地说道。
“风兄真是宅心仁厚!”
“说起孩子,卢兄……家人……孩子还好吗?”陈风紧张地问道。
卢展凝重地点了点头。
陈风悠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落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风兄,让你受惊了。沿着山壁的边缘,半山腰上有一个隐蔽的洞穴。家母和妻儿都在里面!我在上面能够看到这一片。”
“哦,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风兄,请!”卢展说,“你走后,我就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安顿好家人。这些盗匪就带着二十来人摸了过来。我就且战且退,跳入了河水逃过了一劫。这伙贼人气急败坏就烧了我的家。”
“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好人自有好报。”
“倘若上天有眼,我家何至于此!”卢展一声感叹。
陈风听着卢展的感叹,凝视着他的脸。
他能够感受到卢展的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不满,又掩藏于胸,无处排遣。
在卢展的带领下,陈风沿着陡峭的山壁边沿,攀爬了上去。
在数丈之高,凸起的崖壁间一撮树丛中隐蔽着一个狭小的洞口。洞口边的树根上盘着一根绳子。
隐蔽的洞穴让人非常安心,能够忘却危险的来临。站在洞口,一股凉意袭来,沁人肺腑。望向洞内,一片开阔。目光所及的远处,千姿百态的石笋及钟乳石犬牙交错,以血盆大口的威风守护着洞口,不容任何人侵犯。
卢展的老母和妻子见着陈风拭去眼泪,慌忙把他迎了进去。
瞧着俩人的泪痕,陈风瞬间一阵揪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曾几何时,多少次他看到自己父母因为自己黯然伤神,潸然泪下。那情那景历历在目,时时刻刻侵蚀着他一颗坚强的心。
陈风哎了一声,进了洞穴来到了孩子的面前。他重新给孩子清洗了伤口。洗伤口容易,但是拿起注射器,陈风的双手就颤抖。
他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做了一个皮下敏感测试后,并且用粗壮的注射器在卢展一家人目瞪口呆兼具惊恐的面前给孩子注射了一些药物。
“这是一些药物。西洋人用来治病的方法,药效快!孩子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
注射完,瞧着卢展的妻子紧紧地抓住卢展的手还在颤抖,手指深深抠进了肉里。看着卢展和卢母还好,稍有些紧张,陈风慌忙解释道。
“卢兄尽管放手去治。我们相信你!”卢展郑重地回道。
卢母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还要去配点药。”
陈风听到卢展的表态说完就拿起药箱到旁边去配药了。
剌慎守备气势恢宏的府邸,大堂里红色的书案后,李秉成器宇轩昂的正襟危坐盯着案下两旁坐着的几位身穿铠甲身材魁梧的武将。关山月及其儿子关小山也也列席在坐。
“我大顺强敌环伺,暴民闹事,流民四处逃窜,安顿不好,就是一股隐患,各位皆是国之栋梁如有良策,不妨直言?”
“前段时间征缴军粮,百姓几乎无粮可征。现在关内流民源源不断涌入关外。老夫担心粮食不够,恐怕人满为患啊!”坐在李秉成右手前面的一位老者张口说道。
李秉成见说话的正是守备张顺,就说:“不知张老将军有何良策?”
“依老夫看,不如把出关的关隘直接关掉,禁止流民入内。否则人满为患,倘若辖内出现乱子,皆是吾等罪过!”
“张大人所言不差。关掉关隘,对待聚众闹事的流民派兵予以镇压,新入关外的流民责令遣返原籍,方能保证此地相安无事。”左边一人附和张守备说道。
“守备和吕提督大人所言极是。还望李大人早下决断。”几个将领附和道。
“关老爷子有何看法?”听着几个人的言语,处之泰然的李秉成瞧着不动声色的关山月问道。
“李大人,众位大人,关某认为两位大人言之有理。流民太多,再加上粮食匮乏,聚众闹事时有发生。何况敌人屯兵南下虎视眈眈,战事随时发生。不能不虑啊!”关山月见问抱拳说道。
“几位大人所言极是。正因为情况紧急。务必安民为上。”李秉成看着几个人说,“然而朝廷多处用兵,内外匮乏,流民实难以应付。倘若遣返原籍等于逼民造反。不如就地控制安抚方为妥当。”
“就地安置?”张守备说,“只是粮从何来?”
张守备说着,其他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可招安为兵,可屯田,可抚恤,各位能安抚则尽量安抚。倘若聚众谋反则务必镇压?粮食吗……”
谈话间,忽然,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天上扑棱棱飞了过来,扇动着一对有力的翅膀,落在了窗前红色的窗格子上。
门口站着的李兴快步走了过去,一只手迅速探出抓住鸽子,一只手取出了鸽子腿上的信,瞬间走到了李秉成的面前双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