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害疯视作可以牺牲棋子,而轻易杀死了意识,夺走身体的青衣美人,越阳楼也不免得在心中想到。
倒不是说惋惜她什么的。
而是……另一种或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同身受之感。
同样是作为某个组织的小棋子、同样作为某个人无声选定的“牺牲品”,同样是作为南北相争这个大前提下身不由己的人。
不管是胆魄上、算计上、还是家世背景上都远超于常人的苏曲铃已经死了。
而身世上、人脉上,还是积累财富上都比不上在座哪个人的越阳楼却还暂时活着。
这中间决定他们之间命运的唯一差别,便只是身上具备的力量而已。
但,说起力量的话……
白渡子会弱于越阳楼吗?
那些诡异会弱于越阳楼吗?
漆水河下那条孽龙会弱于越阳楼吗?
不,绝不会的。
隐藏在常识世界之下的它们,都是绝不可以常理揣测的存在。
无法真正杀死的恐怖性质,难以抗衡违逆的无解规律、更绝不能直面目睹的真实本相……
在囚龙观祖师殿的一层藏书中,越阳楼看到的不仅是能够收录到[仙道禁书目录]上的神秘知识,而是许多许多、并且更多更多疯狂难言的绝望记录。
【吴兴郡涂家踏摇戏之谜】
【江南织锦绣女集体自焚一案中的疑点】
【京畿之地,狞瞪鬼信仰大规模泛滥的起因探究】
【关于西北民间宗教诸多古怪习俗的一点不确定猜想】
不管这些涉及人员侥幸逃脱后记载下来的信息,究竟是有多少逻辑混乱错误的地方。
起码在这些字里行间都隐藏了记述者深刻恐惧情绪的文字中,越阳楼是终于看到了这个诡异世界表面下的部分禁忌危险之处。
“诡异”这种东西,是无法抗衡、也无法消灭的,但凡沾染过它们一丝一毫的影响,接下来的人生中,影响便将会纠缠这些不幸者的一生。
忽然看见了手臂上被鬼佛的肉发须纠缠后、至今都还没有彻底散去的幽青色淤痕,越阳楼心神一紧,轻声叹息,摇了摇头,旋即不再去想。
呼。
越阳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这具约足有三米多高、且覆盖着一身青黑色沉重鳞甲的魁梧身躯,一个问题便自然摆在了他的面前。
推演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就他现在这个说是梦魇中走出的妖魔都肯定不会有人怀疑、说不定都能止小儿夜啼的模样,又该怎么离开这片诡境,回到囚龙观和白渡子交代呢?
和他把能说的部分都说出来?
——师傅,我去吃了一场宴席后,就被那些家伙灌了东西,之后就不知道怎么的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不行,肯定不行!
很有自知之明的,越阳楼当即便自己摇头否定了这通肯定说服不了人的鬼话。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脚下那仍然在哀求着自己的青衣美人后,心中忽然间便升腾起了一个想法。
要不,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