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仙家速临堂……”
她开的窍穴不止一个,足足三个,但只有其中一个明亮通透,立了堂口,另外两个,像是被堵了淤泥,浑浊不清,看来不是失败了,就是堂口被毁过。
四当家请来的是一条人身蛇尾的红色柳仙,正吐着蛇信子朝陈风嘶牙出声,“道从何处……”
刚要讲个场面话,摆下道来,就被陈风直接打断。
陈风嗤笑一声,道:“枉费我等了半天,还以为真的是出马仙,结果,就是两头妖人。”
陈风脸色一沉,怒喝道:“妖人也敢蛊惑人心?”
蛇妖竖瞳一凝,隐含怒气,一言不合就出手。
陈风这一次,不再留手。
乾坤碧波罩直接荡开,咣地一声就罩住了三当家,连同他请来的人面刺猬也罩进乾坤碧波罩,盖了个严严实实。
陈风自然不会傻到以一打二,先收拾一个,再收拾另外一个。
对付蛇妖、蟒妖什么的,他有经验。
先把这蛇妖做了。
不过,没想到,四当家请个蛇妖上身。
却是这么不堪一击。
四当家请蛇妖上身,本质上,还是自己的肉身,只是意识交给了蛇妖。
与陈风对战的,还是四当家的肉身。
只不过随着蛇妖的上身。
四当家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她的眼睛变成橘黄竖瞳,舌头会下意识伸缩,肌肤起了层层光泽鳞纹,身体变得更加柔软灵活,越发具备蛇妖的某些特征。
总体来说,徒有其表,只拥有蛇妖的物理属性,不具备蛇妖的其他属性。
譬如喷射毒雾,就是眼下的四当家不具备的。
单纯以肉身来衡量,别说请仙上身,就算正是这蛇妖本体,陈风也不怵的。
几个回合下来,陈风全面压制四当家,当沙包一样,捶得轻松写意。
不是蛇妖手段不堪,是四当家这具身体,限制了她的实力。
陈风经历几次大战,实战经验丰富,花里胡哨的技能都没用,单凭肉身之力,就已占据全面上风。
随着一击融合擎天击的锁喉,四当家软绵绵的身体倒了下去。
陈风一不做二不休,一拳爆裂四当家开出的窍穴,毁了她的堂口。
“四圣山,不会放过你的。”蛇妖退去,临了憋屈地放出一句狠话。
陈风从四当家窍穴的位置拔出带血的拳头,甩了甩手上的污秽,自言自语道:“小孩子打架才放狠话,嘁~!”
“有本事别走。”
收拾完四当家,陈风的心情莫名其妙舒畅好多。
看来为前身报仇,斩断冥冥之中的因果,“我”就是“我”的感觉,越发获得天道认可。
以乾坤碧波罩的逼格,当时雕刀都没能完全撬开,陈风对罩住三当家和他请来的仙家,颇有信心。
四当家死了,魂儿尚在。
陈风玲珑秤在手,称魂薅羊毛已成为一种本能。
魂重录斤两,阴阳册收录进人册。
奖励不出所料,牵扯越多,背后的玩意,实力越强,星品越高。
阴阳册评定为,二星品质,奖励开窍。
这里的开窍,自然不是脑子不灵光,要开窍生灵智。
而是打通大脉窍穴,设立堂口,请仙上身。
陈风自然不稀罕什么仙家。
不过这开窍手法确实有可取之处。
人体周身大脉小脉,都可以用这种手法打开。
传统意义上说的打开奇经八脉,脱胎换骨,差不多就跟这一个意思。
只不过,有人天赋异禀,窍穴一开,噔噔噔,全通。
有人天资愚钝,开个窍穴,十通九不通。
也有后来不懈努力,不断开窍的,少,也不是没有。
陈风决定舍弃糟粕,取其精华,等往后有时间,再来研究这开窍之法。
奖励到手,生平也稍微嫖了几眼。
提取其中有关鸦鹊岭、四圣山之类的关键信息,特别留意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四圣山上有贵客临门。
这尖嘴灯就是那贵客赐下,特地在响水村附近堵镇魂司人马。
这样一看。
陈风心头升起了疑云。
所谓的贵客,是如何知道镇魂司的人马会经过响水村。
要知道,按照计划,镇魂司一行,坐运粮船沿永定河是不会经过此段粮道的,更不可能夜宿响水村。
陈风猜测……难道永定河上运粮船上民夫、粉头、粮食的消失,与这个贵客有关?
他又是何人?
为什么针对镇魂司的人?
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在五十来号镇魂使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行了那事?
众多疑云暂时想不开,四当家的生平显示,她没有见过真人,就连尖嘴灯,哦,陈风现在知道真名了,叫阿拉灯神丁,是个有器灵的冥器,也是四圣山的人身蛇尾蛇妖传下。
那贵客,真是好手笔,连有器灵的冥器都随手丢给山贼。
这行为,又愈发使得他的身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诸多想不通,暂时搁置一旁。
当务之急,是灭了三当家,用从四当家生平上嫖到的开启口诀,把被收进阿拉灯神丁的同僚救出来。
想起这口诀,陈风就有一种抠脚的冲动。
“下一个该轮到你了。”陈风收起乾坤碧波罩,却发现那人面刺猬见势不妙,从三当家身上遁了。
三当家也不复生龙活虎状态。
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口角流涎,眼神涣散,跟个憨批哈儿差不多。
看来被所谓的仙家上身,也不是没有代价。
三当家死倒是没死,却也跟死了差不多。
陈风拿绳绑了,这才啪啪啪抽他耳光,希望这样能让他清醒点。
脸巴子都给他打肿了,也不见三当家醒来。
陈风索性不管了,本来就是想要抽醒他,用来印证开启阿拉灯神丁口诀,有没有不同版本。
不过,既然是阴阳册上四当家生平显示的,陈风也觉得没这个谨慎印证的必要了。
从三当家怀里摸出裂纹隐隐的尖嘴灯。
陈风正要念出开启口诀。
却又挠了挠头,有些头大。
望着四周的深坑、四溅的火星、枯木带焦黑的小树林。
陈风不知道待会怎么给同僚们解释。
解释不清,那就不解释了,远离这“作案现场”不就可以了吗。
陈风怀揣尖嘴灯,拖着三当家回到打谷场。
开始搓着尖嘴灯念出了尴尬得抠脚的开启口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