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随用随取火引子(2/2)
作者:洗澡的兔子
那何无忌看到他这副嘴脸,哪里还能冷静,立刻揭穿了事实真相,其实,原本也不必何无忌如此心急。
他们两兄弟那点恩怨情仇,王谧心中明镜一般,只是不愿意戳穿罢了。
“好了,好了!”
“别吵了!”
“你们也看到了,那火药的威力确实巨大,一着不慎,就容易惹出大祸。”
“手枪这个火器,因为需要装填火药,非常容易走火,自燃,若是不小心,整个将作坊都有可能被毁掉!”
王谧竖着眼睛,做出特别严肃的表情,对于他来说,现在何氏两兄弟正是很好的恐吓对象。
火器易燃,其制作过程容易出现各种问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也根本就无法避免。
无论你如何小心,事故总是无法完全杜绝。
可是,晋人对火药的危险性还完全没有了解,如今,把唐朝才出现的火药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直接拍到了工匠们的眼前。
就这样干巴巴的告诉他们,应该注意防火防爆,感觉完全没有威慑力。
先用何氏兄弟磨磨刀,看看威吓的效果如何。
自从与王谧一同回到建康,何氏兄弟也一改往日的作风,经常骑着小小矮脚马,在建康城的宽阔大街上行走。
即便他们骑的只是普通的,丝毫不起眼的矮脚马,看起来一点也不气派,却依然招来了建康城百姓的连连侧目。
最近城里的郎君,爱骑马的真是越来越多了!
好事!
大好事!
郎君们越来越威武,看来,我大晋重回中原,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
“稚远,你说的这样严重,但是,我却不是这样看的。”
“今天这手枪出了种种问题,完全是因为我们准备不足,操作不当,等到我们把这一切诀窍都掌握了,这样的事故,自然不会再发生。”
何无忌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已经听出了王谧言语之中的恐吓之意,却并不想被他轻易的吓倒。
王谧这般郑重的叮嘱,实在是让人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把兄弟们看成什么人了,都是战场上滚过几遭的人,谁会不晓得火器的危险。
火器制作,更是容易出事故。
但是,总不能因为容易出事故,就把这件事搁置下来吧。
“你们有信心,自然是最好。”王谧敷衍一句,不再与他们争锋。
他已经好心提醒过了,这些人愿不愿意接受,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不能强求。
说不定,到了最后,还要是血淋淋的现实,才能教育他们。
“不过,稚远,你刚刚逃去茅厕,不是真的尿急吧!”
“你是不是也想实验一下手枪好不好用,以防在众人面前出丑?”
王谧刚想挥鞭前行,快点回家,还没有向前奔跑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何迈清亮又动听的声音。
登时马蹄停在了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
额,这个嘛……
打人别打脸,更不能秋后算账。
这个何迈,怎么能一脚就踩中两个雷点呢?
“你是说,稚远竟然揣着这样的心思?”
“难道,我们是替他扛下了祸事?”
“稚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把枪做的有问题?”何无忌纵马狂奔,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王谧尿遁的真相。
可惜,他追的快,王谧逃的更快,不一会,就连人影都不见了!
溜了溜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
乌衣巷,司马道子宅邸。
乌衣巷真是个神奇的地方,那琅琊王氏的府邸便在此处,而皇帝陛下司马曜的同胞弟弟,堂堂琅琊王,也正是居住在此地。
东晋朝廷很是有意思,因为南渡的第一个皇帝司马睿,想当年就是琅琊王,于是,琅琊王这个本来平平无奇的大王封号,就变成了南渡之后诸皇族之中,地位最为尊崇的。
只有即将继任的皇帝,还有皇帝最为倚重的皇族兄弟才可以担任,身份差一点都没有这个机会。
“真是气不过!”
“老子一定要超过他们!”司马道子懒懒的坐着,酒盏是片刻不能离手,眼睛瞧着东边方向。
愤恨的样子,让袁悦之很是无奈。
你想去就去啊!
谁拦着你了!
是纯爷们,就要干点实事,怕什么!
“琅琊王,我们要着眼未来,何必为了那些往日的荣耀,耿耿于怀。”袁悦之心中不忿,却没有急于表现出来。
“为什么要看未来?”
“我们就应该关注现在!”
“现在都过不好,还看什么未来?”那王国宝从来都不是吃素的,更是个没风也能扇出几丝雨的典型。
他虽然日常惹是生非,但是这一句话,倒还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今天都经营不好,还谈什么明天?
“国宝说得对!”
“老子一定要把王谢两家扳倒!”
司马道子视线以内的方向,正是那王谢两家的宅院。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司马道子的怨恨也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身为皇帝最为倚重的弟弟,唯一的同胞亲弟弟,司马道子已经传承到了晋朝最为尊贵的王位。
皇兄司马曜对这位胞弟不可谓是不爱护,宅院颁赐在乌衣巷,地方也是宽宽敞敞的。
各项宫廷供奉,比之司马曜本人也是一点不差。但是,司马道子还是一点也不满足。
他要超过琅琊王氏,他要推倒陈郡谢氏,他要把横行大晋朝廷几十载的几大世家,全都一举干翻!
司马道子的妄想,正是王国宝的宏愿,在王国宝这里,他当然是最看不惯老丈人谢安的。
但是其他几个世家,甚至是包括他自家太原王氏也并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同情。
就算是本家又如何,他王国宝在朝廷上被看成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平步青云的王阿宁,也没有给他一点提携。
争权夺利的当口,就算是本家人,也不会留半点颜面。
王国宝早就认清了当前的局势,所谓的联合,只能是暂时的,等到真正的困难摆在眼前,能够指望的,还是只有自己。
“既然殿下也是这样的想法,为何不着手实施呢?”袁悦之品了一口酒,淡淡开口。
“怎么实施?”
“悦之,你有什么办法?”
一听说能扳倒世家,司马道子登时就精神了,就连他最爱的黄汤佳酿,也难得的抛在了一边。
可谓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