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疯下去了!”
“我已经疯了八年,也骗了你八年!理性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但残忍和疯狂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华生彻底摊牌,在好友面前摘下戴了八年之久的面具——
“安娜是我的爱人,为了给她复仇,我联合圣德女中霸凌案受害者的家属,共同策划了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你在寻找的最后一名凶手,其实就是我。”
此案的真相,其实已在林摩斯的预料之中,事已至此,他只想竭尽全力将误入罪恶深渊的挚友拉回正途——
“你现在回头,我可以为你争取…”
“不需要!”华生断然拒绝他的好意:“复仇已结束,这世上再无任何人与事值得我留恋。”
“难道我不值得吗!?”林摩斯无法接受挚友的绝情,厉声诘问——
“我们两人八岁相识,风风雨雨二十多年,这份友情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如果我在乎你,就不会选择欺骗你!华生所言一句更比一句无情——
“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不介意再开一次杀戒,假如你在乎李福尔的命,立刻向后退十步!”
见林摩斯伫立不动,华生冷冷一笑,不由分说,便在景栗的右脚边开了一枪。
景栗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再次经历近距离子弹惊吓,小心脏还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免不了尖叫。
这一次的魂穿故事,本质为兄弟深情互虐,景栗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为了过审才存在的炮灰女主,华生和林摩斯黑白对立、虐心摧肝,而她则夹在中间被子弹折磨,这找谁说理去?
“上一枪是警告,下一枪就该见血了!”华生扶了扶眼睛,嘴角泛起斯文败类式的残酷阴笑。
“好…好…”林摩斯不愿见无辜的人受伤,也不愿挚友再多背负一项罪名,边退后边说道——
“你冷静,现在回头真的还来得及…”
“永别了兄弟,欠你的来世再还。”
华生兀自喃喃,这声低语唯有景栗能听的清。
“他难道要自杀吗?”景栗脑中刚冒出这个问题,便听到枪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空枪,因为粘稠温热的血喷溅在了她的脸颊上。
华生把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射入了自己的太阳穴,点点滴滴的鲜血飞溅至花束,在纯白无暇的花瓣上留下斑斑刺目锥心的殷红。
“华生!”林摩斯用尽全力奔向挚友,撕心裂肺的声音无比凄哀。
但是,无论他怎样呼喊,无论他流多少眼泪,都无法改变阴阳两隔的兄弟情结局。
绑在景栗身上的绳子被其他探员解开,她呆愣楞地望着尸体,恍然理解法医所谓的“戏”究竟是什么——
在生命落幕的时刻,华生换了一副恶人的面具,他希望林摩斯能够恨他入骨,恨到永远都不愿再想念的地步,这是他能够为挚友做的最后一件事。
鲁迅先生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此刻的情况便是如此。
民国的天台凄凄惨惨,现代的事务所中欢呼声响彻云霄,独教授兴奋高喊——
“卷轴上的主线任务消失,我们都能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