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十五分钟之后,景栗从一本烫金封面的英文书中翻找出了诗句书签,激动到恨不能原地蹦高高。
不过,她的英文水平仅限于六级,看不懂书名,只得寻求场外队友的帮助,悄声问道——
“这本书叫什么名字,所讲的内容是什么?”
“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在国外长大的屠豪用标准的美音腔读了一遍,并翻译道——
“书名为《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作者是拜伦,至于讲了点啥呢…”
他憨憨地嘿嘿笑了两声,才继续说道:“我的文化和文艺水平相当有限,没怎么读过有深度的名著,小姐姐你稍等,容我查一查。”
生活在网络时代的年轻人,看快餐爽文的都不多了,认真研读名著的更是屈指可数,景栗对此深表理解。
她没有惊动餐厅的宵夜cp,而是先仔仔细细地观察微微泛黄的书签。
书签是纯手工制作,长约十厘米,款约五厘米,一面纵向写着楷体的“初心永存,虽死无悔”,上下两侧均有精美的水彩画,图案是傲雪红梅和空谷幽兰,另一面还有行书体的两句古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所配的图画为清雅修竹和凌霜秋菊。
除此之外,书签两面的右下角都写有一个小小的英文字母,分别是“m”和“w”。
屠豪将百度到的内容重点读给她听:“《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有‘抒情史诗’之称,不仅表现了对拿破仑侵略、英国干涉民族独立运动等暴政的愤怒;还有对反抗压迫、争取独立的各国人民的赞美和鼓动…”
他磕磕巴巴地念了这几句,之后便下结论:“我感觉这书和案子没有直接关系。”
景栗也这样认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好好翻一遍书,内容虽然看不懂,可是说不定能在边边角角处找到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她在扉页下方看到了一个名字——watsonh。
watson这个名字相当眼熟,她没有读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英文版,不过在电影和电视剧里多次看到过此人名,就是华生医生的英文姓氏。
林摩斯的英文名叫watson吗,这难道不该是法医华生的名字吗?
惯性思维有着强大的力量,景栗越想越不合理,顺手又翻看了边上几本书的扉页,发现上面写的名字都是——morsel。
屠豪也关注到了此细节:“名字结合姓氏来看,morsel是林摩斯,watsonh是华生,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书混着放倒也不奇怪,不过那枚书签怎么偏偏就出现在了华生的书里?上面的w会不会代表他英文名字的首字母?他有没有可能认识安娜?”
景栗抚着书签和华生的名字,倏而回想起林摩斯之前的推理,他认为挖人眼、剁人手的那位凶犯很有可能是医生。
法医也是医生,而且是对谋杀案更为了解的医生!
一时之间,景栗陷入了推理猜想与自我否定的无限循环之中——
华生的确符合凶犯的特征,私下里还多次向景栗旁敲侧击地了解过案情进展,酒会上所讲的那番话也十分可疑,仿佛是自首前的临别语一般。
但是,以林摩斯的敏锐洞察力,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同住的好友是连续作案多起的连环杀人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