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他们,就当为民除害了!”
瑞格话音未落,安德鲁就挟着‘隆隆’的风啸声冲了出去,被他撞到的邪异,就跟被飞驰的高铁撞到般,当场就不成形状了。
然而邪异表示这不要紧,前边拆着,后边修着,分分钟原地满血复原,哪怕被撞成了烂泥,都能恢复如初。
赛特拉也积极的投入了战斗,召唤出的使魔在周宁眼里,就是一架自走炮台。
不,战车更合适一些。除了类似榴弹炮的远程范围打击,重机枪般的能量飞弹连射,以及自身的冲撞突击能力也不差,并不是被骑脸就得跪的纯咒法单位。
瑞格见这些邪异既不怵安德鲁的质量动能打击,又不怕赛特拉的能量熔毁伤害,沉着脸很不服气的道:“必然有解法!”
周宁心道:“说的好。只不过这解法你未必能做到。而就算能,也未必愿意支付那份代价。”
他有能量眼,可以从能量运转的角度,看待目标。
从这个角度看,他发现关键点不在于这些邪异有多牛哔,而在于它们处在一个特殊的场能区域内。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复合能量所形成的力场。
但从气息感知角度,并不难分辨其具体成分。
首先是邪秽之力。
当超凡力量从混沌状态被分出光和暗,便有了两个大系,像铜板的正反面一般泾渭分明。
魂力,或者说精神力,是铜板的侧面,它可以关联任何一面。
当超凡力量在地火水风的基础上进一步细腻划分。
比如说他这般,从属性角度,探索更深层次的法则级的概念。就会发现,与之相关联的魂力特性,也有了对应。
暗属性的地火水风,对应的就是负面情绪。
而眼前的这种,是恐惧情绪暗水。
恐惧情绪,能让感染者震栗、彷徨、畏惧。
而暗水,则是缓慢、细腻而又不间断的侵蚀特质。
当然,它还有别的态,比如对这些邪异而言,就是润物细无声。
在强大的操控者手中,也可以成为洪流、浪潮。
总的来说,玩法很多,且因地制宜。
之前也说了,这个时段,这个地区,正处于强降水状态,昨天的雨就不小,现在雨云都还没散,地面积水处处,空中的水分子也很丰富。
像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断掉邪异的能量链,需要反场能、反环境,这个投入可就大了。
有这么个说法,说生擒比击杀难十倍。
周宁对这个说法还是比较认可的。不过,得加前提条件。
像他现在,技术碾压,能量碾压,就没那么费劲,消耗也没那么大。
他一抬手,便有泥土将被安德鲁和萨特啦打残的几个邪异包裹。
然后,这些泥包迅速排水、凝固,继而晶化。
虽然最终也不过是宛如毛玻璃般既浑浊,又不乏气泡的琥珀状物质,但已经有了不低的透明度,能看到里边被封的邪异的情况。
能量被彻底截断,它们消停了。
这种邪异的单位时间耗能不算特别大,但对能量的持续性供给要求比较高,就像有轨电车。
安德鲁有些不满的嚷嚷:“为什么不让乌拉吃了这些渣渣?”
“消化不了。”周宁面无表情的答。
其实是能吃难消化,即便费力拆了,也得不到补偿。他不愿意将力量都耗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
又道:“我们已经进入那孽物的领域,即便这些被晶体封住的,被侵蚀通连夜是迟早的事。”
“领域?不能吧?是感觉有些异样,但这强度不像啊!这里距离奥尔特兹城可是有百公里之遥,降世的神灵,怕也没这么大的影响范围吧?”
周宁瞥了质疑的赛特拉一眼,心说:“少见多怪,人家将模式定成微力散布,以追求广大的领域范围,同时以胁迫和恐吓手段,令区域内的智慧生物成为恐惧情绪的输出端,再配合天气环境,达到这样的一个效果,不很正常么,没看这些邪异都是低能耗的单位,没有咒法输出型么?”
他也懒得跟赛特拉废话,对瑞格道:“会长明知奥尔特兹还会请其他国家的狩邪,仍旧将任务定为超a,恐怕一早就估算到了孽物已经成气候的可能。我建议,强突。先更奥尔特兹方汇合再说,他们应该能提供更多情报。”
瑞格想了想,道:“放弃纠缠,强突奥尔特兹城。”
周宁暗自点头:“还行,没有因为面皮就强行降智死磕。”
赛特拉这时则建议:“那既然是这样,还突什么,飞过去也就是了。”
周宁暗忖:“孽物玩了这么多花样布局,会漏这么大个破绽?”
果然没多久,赛特拉的尝试就失败了,还引来了一票飞行邪异。
这些邪异像是蝴蝶和蝙蝠的混合体,还有些虫子特征,给人以极强的亵渎生命的感觉,典型的扭曲之物。
但人家再丑、生理构造也符合空气动力学,超凡力量加持,在飞行方面,那就能事半功倍。而人类在这方面则事倍功半,此消彼长,那可就差距大了。
因此,能飞、会飞,显然是不够的,被专业飞兵蹂躏,也就不难理解了。
最终,四人还是选择了周宁提供的方式,加持土系术法以减轻重量,两人一车,一个负责开车,一个负责御敌,然后蒸汽悬浮机车定位在树梢高度。算是低空掠飞。
这个高度确实行,对飞行邪异而言,足够低,不显眼,难发现,对地面邪异而言,高度蛋疼,小跳够不着,大跳又很难及时,剩下正好在拦截路线上的,那就需要清理了。但也无非就是轰飞了事。
一路上,邪异虽然不至于密密麻麻,却也是无有疏漏。
尤其是靠近村镇附近,数量尤重。
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周宁的分析,村镇的人类为孽物力场提供恐惧情绪,那么附近的邪异自然可以近水楼台先得宜,而且保持足够的兵力威压胁迫,也是情理之中。
看的越多,四人心情便越是沉重。
用赛特拉的话说:“我怀疑奥尔特兹已经全面沦陷了,才对外求援。这也太蠢了!”
这次周宁也同意赛特拉的看法,他觉得即便不是如此,也非常接近真相了,孽物都成了如此之势,这可不是三几天所能做到的。
毕竟奥尔特兹也有自己的超凡力量,又不是一帮死人。
一百公里在蒸汽悬浮机车的狂飚之下,连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就能跨越。
于是很快,奥尔特兹城就出现在了四人的视野中。
让四人感到诧异的是,并没有看到孽物龙盘虎踞,张牙舞爪,一副魔幻版末日危城的景象。
说实话这不太正常。
孽物巨大化,并不仅仅是为了装哔吓人,而是借此获得更大面积的做功单位,好与外界互动,汲取力量。
没有这等效率,凭啥镇压一城要火炮有火炮,要战车有战车,要超凡又超凡的人类?
而等到再接近一些,就看到了惨烈的战场景象。
说实话,这一刻,任何人恐怕都不免升起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沉痛感。
安德鲁不停低声咒骂,瑞格面沉似水,赛特拉则眼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芒。
周宁虽然是外来者,但也深受震撼。
这跟浩劫世界7秒异变者横推又有不同。
那种就是洪流,就是赶羊,虽然惨但缺乏足够的斗争画面。
这里不是,这里每一个区域,每一条街道都经历了血与火的厮杀,人类一方在抗争中一个个死无全尸,越是能解读其中过往,就越是能感受到那种拼死和绝望。
“真特么是个操蛋的世界!”
除了愤怒,周宁生出一种刀架在脖子上的紧迫感。
这种紧迫感不是个人的蝇营狗苟,我会输,我会死,不是这些,而是要被灭族而引发的大义逼迫下的使命感。
人类的基因中有保护同类幼小的部分,这是连动物都有的生命本能。但人类作为有着远超动物的思想深度和广度的智慧生命,也渐渐养成了种群忧虑这种本能。
当真正感受到‘灭绝’的份量,这种本能就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