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走吧!”
殷亭晚乐呵呵的把人背上了背,脚步轻快的往胡同口走去。姜溪桥在晃晃悠悠的节奏中,竟然萌生出几分睡意,他也是个心大的,想睡了就闭上眼睛梦周公去了。
路过胡同口的时候,周大爷一见这架势,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小跑着就过来了,满脸焦急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咋还背上了呢?”
殷亭晚冲他摇了摇头,张口就扯了个谎,小声的回道:“没啥事儿,就是困了!”
别看他平日里老爱跟着小老头拧着来,可真到这种时候,他反而没说实话,就是怕这小老头知道了挂心。
小声的跟人道了别,殷亭晚背着人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其实从公交站到姜家老院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可殷亭晚背着个人,速度自然快不了,再加上他担心走得太快颠簸着姜溪桥,本来就慢的速度就更加慢了。
到离家还有半条巷子的时候,姜溪桥被路边的狗叫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好家伙,这离地好几尺呢!又瞧了瞧眼皮底下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脚崴了,正在殷亭晚背上呢!
他这边刚有点动静,那边殷亭晚就察觉到了,扭过头确认了一眼,问道:“醒了?”
“嗯!”
姜溪桥再怎么说也是一大小伙子,而且还是一体重标准的大小伙子,这六十来公斤要搁常人身上,怕是还没站起身来就得趴下去咯!
甭管殷亭晚打小跟着那些当兵的怎么摸爬滚打,可他到底还不是正经军人出身,这点儿重量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姜溪桥看着顺着他脖子流下去的汗,有些不落忍,拍了拍人肩膀:“算了,我自己下来走吧!左右也没多远了。”
殷亭晚没撒手,摇了摇头拒绝道:“你丫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就你这百八十斤的,搁我身上就跟玩儿似的!”
他说着将人往上提了提,一边还唠上了:“你是不知道,军营里啊!有这么一句话——叫是兵不是兵身上四十斤!”
说完还跟姜溪桥解释道:“那意思就是说啊!军队里的军官和士兵,行军的时候,身上最少都是四十斤的装备,还有些特殊兵种需要携带机枪、□□、反坦克装备什么的,那就更沉了。”
一看他这跟驴一样倔的样子,姜溪桥就知道自己劝说不动他了,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打裤兜里摸出了块帕子,仔仔细细的把他脑门上的汗擦得干干净净。
别看背人背得汗流浃背,可殷亭晚心里美呀!回想过往展望未来,他殷亭晚啥时候得到过姜溪桥这么温柔的照顾啊?
打枣捎带粘知了——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儿,要不是碰上这种机会,他就是想跟人香亲香亲,那还得看姜溪桥愿不愿意呢!
姜溪桥这边帮人擦完汗,那边殷亭晚跟打了鸡血一样,脚下不但没有慢,反倒还快了几分,步履稳健得让人怀疑刚才出了一脑门汗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他本人。
姜溪桥看着他没有半分紊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体重来,一肚子狐疑的问道:“重吗?”
殷亭晚架着他腿弯往上提了提,一边侧过脸来,神色特别郑重的说道:“当然重了!”
一看他那故作正经的模样,姜溪桥以为他又要贫嘴了,正打算给他怼回去,就听他接了这么一句:“毕竟——全世界都在我背上了。”
姜溪桥被他的话撩得红了耳根,又不肯在气势上输人,抬脚就往他大腿上踹了一脚:“滚犊子!好的不学净学些油嘴滑舌的话来,我饿了,赶紧走!”
被人踹了一脚,殷亭晚不但没生气,还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他不是被踹了一脚,而是被亲了一口呢!
到家姜奶奶也没问他俩干嘛去了,只忙着热菜盛饭什么的,殷亭晚特自觉的洗完手跟她身后帮忙去了,姜溪桥还跟大爷一样,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他俩这完全反过来的相处方式,看得姜奶奶直摇头,一边还劝殷亭晚道:“我说亭子啊!你也别太宠着小河了,你别看他平日里拿主意拿得利落,事实上,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这么宠着他,容易把他宠坏了!”
她倒不是嫌弃殷亭晚对姜溪桥太好,她是怕姜溪桥自己被殷亭晚宠着宠着,心里头就失了分寸。
这些日子以来,她冷眼瞧着,亭子这孩子对小河那真是好!好得让她都挑不出半点儿刺来。
她不希望将来姜溪桥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儿来,伤了人亭子的心。老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人这一辈子,找个能真心待你的人不容易!
殷亭晚倒是很诚恳的点头应承下来,姜奶奶看他应承得挺利落,还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里也放下了块大石头,笑着指点他怎么调鱼香茄子的酱料。
可惜姜奶奶不知道的是,别看表面上殷亭晚答应得那么爽快,实际上这人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着要把姜溪桥宠坏的主意,他算盘还拨得挺响,他盘算着只要自己把这人宠坏了,那么这世上除了自己,就再也没人能忍受他的那些小脾气,偶尔冒出来的小坏脑筋。
既然没人能忍受,自然也就不会有狂蜂浪蝶的,跟自己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