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姜溪桥是让殷亭晚背回去的,他吐了好多次,折腾到最后,连走路回家的力气都没了。
万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吐了太多次的原因,姜溪桥晕车的症状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减轻了一些,至少不是刚开始一上车就倒的状态了。
为了改掉自己晕车的毛病,打第二天起,姜溪桥就不让殷亭晚骑车来接他了,改成了每天搭公交车上学回家,这样一来,连带着殷亭晚也陪着他每天一起挤公交。
后来坐的次数多了,他俩就发现,只要是站着,姜溪桥基本上就不会晕车,但只要一落座,那绝对就是分分钟躺倒的节奏。
于是就会出现,有时候车上明明还有座位,但他俩就跟电线杆一样站得笔直,关键是这两人不管是身高、外貌、还是气质都高出别人一大截儿,在车里别提多显眼了。
“哎,今儿好像要发上次物理测验的成绩,一会儿李黎上课的时候,你可别再睡觉或是走神了。免得又被他抓典型,听见了没?”
殷亭晚一手拎着姜溪桥的书包,一手握着扶杆,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道。
旁边无事一身轻的姜溪桥没有回答,他正被摇摇晃晃的车折磨着,这会儿一句话都不想说,
殷亭晚以为他又在打瞌睡了,连忙把书包挂在了握扶手的手上,腾出手将姜溪桥圈在了怀里,以防一会儿他睡着了被车甩出去。
上次也是这样,姜溪桥本来只是晕车难受想闭眼缓一会,结果也不知道是晚上没睡好,还是师傅开车的节奏实在太催眠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站台的时候司机一踩刹车,这人差点没被甩到门上去贴着。
打这以后,每次坐车的时候,殷亭晚隔上一会儿就会跟他说一句话,要是说哪句话的时候他没反应,殷亭晚就会腾出手来帮他固定,以免再出现意外。
姜溪桥被晕车折磨得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也没瞧见从殷亭晚把他护在怀里之后,车里其他人那怪异的眼神,两个人就以这种极其拉风的姿态到了学校。
刚一进教室,姜溪桥就直接趴桌上起不来了,一副惨遭□□的模样。
旁边的张斯咏一看这情况,起身拍了拍殷亭晚,冲姜溪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道:“又坐车了?”
殷亭晚心里担忧姜溪桥的身体,一边帮他整理书,一边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明知道他晕车还由着他瞎折腾,你丫不是本事大吗?不知道拦着啊?”张斯咏看姜溪桥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冲殷亭晚抱怨道。
殷亭晚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我想他去挤那破公交啊!每次坐完车都跟受完刑一样。”
张斯咏心里也知道这事儿不关殷亭晚的事儿,不过心里难受,就在嘴上耍耍威风罢了!
自家发小自己明白,打小儿起,姜溪桥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儿,就没人能拦得住的。
“那第二节 课怎么办?我可是问了课代表,据说这次成绩出来,李黎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张斯咏蹙着眉,满是担忧的说道。
殷亭晚一听他这话只觉得头更疼了,他早上起床看见课表的时候,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果还真发生了,该说墨菲定律的确准得可怕吗?
看着睡得一脸孩子气的人,殷亭晚心里的无奈都快漫出来了:这位小祖宗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一会就算自己把人强制叫醒了,等晚上回家了,指定要拿自己撒气。
想到姜溪桥收拾人的手段,殷亭晚只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一脸幽怨的摇着头嘟囔道:“也不知道这日子,到啥时候才是个头?
第35章
到第二节 物理课,李黎果然让课代表发了上一次测验的卷子,殷亭晚从他的漆黑的脸色上,就能看出成绩估计很不理想。
果不其然,卷子一发完,李黎就搁讲台上来了个火山爆发。
殷亭晚把还在睡的姜溪桥叫醒了,一边小声的叮嘱他这节课绝对不能睡。
姜溪桥顶着一张睡眼惺忪的脸,跟他来了场眼神对峙,最后还是在殷亭晚毫不相让的眼神里,不爽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殷亭晚悬了许久的心,这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另一边,讲台上的李黎已经讲完了自己对于学生的万分失望,开始分析起学生失分的重点部分来:“选择题白送的40分,居然有人考10分、20分?”
李黎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把讲桌拍得咚咚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下面的话:“十分到二十分的,都给我站起来!
班里顿时陆陆续续的站起了好些人,放眼望去几乎乌泱泱的一大片。
李黎看着这群人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骂道:“你说你们上课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啊!这卷子上有一半都是我上课讲过的例题,居然还有人做错,是都没带耳朵来上课是吧?站起来的这些人,都给我把卷子抄十遍!”
这段话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说到最后把卷子抄十遍的时候,几乎都是用吼的了。
底下的学生顿时一片哀嚎,姜溪桥强忍着睡意撑着下巴无聊的玩起了笔,就听他后桌的哥们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