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殷亭晚,当下也都笑嘻嘻的讲起了逗趣儿的话。
姜溪桥没察觉到异常,还听得津津有味。
津门二中是公立学校,校规比较严格,老师们一般都不跟学生开玩笑。
不像李江沅他们就读的私立高中,学生洒脱不说,就连老师都带着几分不羁。
告别的时候,李江沅和高燕飞都改口叫姜溪桥‘溪桥’了,男生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爽快,我看你顺眼了,自然就认同你。
他俩晚上都得回各自的老宅,几个人就原地散了。
姜溪桥现在有家不能回,小姨和小姨父又去丁教授家陪老人去了,正好殷亭晚说自个儿也不跟家里人住,两个人就一起回了他在京城的房子。
路上姜溪桥想起来,顺嘴就问了:“今儿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李江沅只夹小份儿的菜,是有什么讲究吗?”
两个人站斑马线边儿上等绿灯,殷亭晚听他问才想起来,一拍脑袋。
“瞧我这个记性,差点就忘了跟你说了!”
正说着绿灯亮了,殷亭晚一边拽着姜溪桥的胳膊,拉着他过马路,一边跟他解释。
“这事儿吧!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姜溪桥最烦他这个毛病,平常还好,只要逮着点儿机会,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儿,他偏偏能给你讲成一出戏。
殷亭晚看了看姜溪桥的脸色,觉得他今儿大概不是很想听故事,在脑子里把事情精简了一番,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那会儿还是我们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是学校组织春游,我、圆子还有大嘴,带的都是我婶子准备的便当,吃的时候,我觉得圆子的便当看起来更好吃,就伸筷子在他饭盒里夹了一块。”
说着冲姜溪桥挑了挑眉,问道:“你猜,他做了什么?”
姜溪桥想了想,一个便当而已,吃一口应该也没什么吧?这么想着,就随口回答道:“吃你饭盒里的了?”
殷亭晚摇摇头,万分无奈的说道:“他生气了,问我为什么要吃他的,我就说,因为你的看起来更好吃,然……
说着顿了一下,看姜溪桥并没有在意,这才接着说道:“他就往饭盒里吐了口唾沫!”
姜溪桥惊讶的看着他,一脸的戏谑。
不过,他总觉得就算是这样,按着这家伙那么厚脸皮的性子,故事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才对。
果然,他刚这么想,那边殷亭晚就接着开口了。
“看他那么做,我就觉得不舒服,就赌气又在他饭盒里夹了一筷子菜。”
“然后呢?”
“他直接当着我的面儿,把便当连饭盒一起扔垃圾桶了!”
殷亭晚讲完了前因后果,又补充了一句:“打那以后,每次我们一起吃饭,他总是单点一份,时间长了,我们都习惯了!”
“你丫没被人道毁灭,真得感谢老天爷瞎了眼!”
看着面前的人满不在乎的样子,姜溪桥觉得都被人祸害成这样了,李江沅都没跟他友尽,那得有多善良?
路过市场的时候,殷亭晚突然对姜溪桥说道:“哎,咱进去买点儿菜吧!我那屋子里好久都没人住了,冰箱里肯定啥都没有!”
“成!”
姜溪桥应下了,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市场。
十月正好是螃蟹上市的季节,两个人一进市场,殷亭晚看见海鲜摊上张牙舞爪的螃蟹就挪不动步了。
他打小就好这一口,早年家里经济不宽裕,每年也只有十月螃蟹上市的时候,表叔才会专门买几只给他解解馋。
称了四只母蟹拎上,两个人继续在菜场里转悠,姜溪桥嚷嚷着想吃土豆烧牛腩和红烧茄子,殷亭晚就大手一挥,买了!
又挑了些看着新鲜的菜和速冻的饺子汤圆,这就算齐活了,两个大男人拎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殷亭晚的房子在西城区边儿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区,跟最繁华的市中心还有些距离,不过倒是消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