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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自己前身判鬼的时候,司命书从没出现过,更别谈什么奖励,但是为何自己一来,那司命书就神奇出现了?
难道真是穿越者的福利?
这些问题,即便许晋年如今心头明澈,智力超群,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于是许晋年就放弃了思索。
坐下没多久。
堂外又传来锁链‘哗哗啦啦’响声。
一组勾魂使者外出归来。
这次被勾来的,是一名面容憨厚、留着花白山羊胡的老者,不过这新来之鬼,脖子上并没有被锁链套住,看来是平和死去。
“大人,赵有平勾到!”勾魂使者行礼道。
那老者瞅了瞅许晋年,也忙跟着行礼:“僻壤老拙,见过判官大人。”
许晋年欠了欠身,没有多说,拿起生死鉴,便照住这名叫赵有平的新鬼。
镜面上闪过赵有平生平。
这赵有平的一生,就如他名字一样,平平无奇,波澜不惊。
此人生在胶州某县之下的一处小村庄里,因家中有些田产,倒也衣食无忧。
此人幼时,在村中私塾读过几年书,年龄稍长,便不再读书,帮着家里照料田产去了。
又过几年,在其父母的安排下,娶了邻村一个看着挺好生养的姑娘,之后生儿育女,再看儿女成家,孙辈成家,一直看到了重孙辈,这才因为年老体衰,因病而终。
赵有平此人,行事和善,处事公正,人也不坏,从来没与人红过脸、怄过气,在村上颇有威望,很受人敬重。
总得来看,赵有平这一生过的,就是平静无波,按部就班,没为吃食发过愁,也没遭过什么什么灾。
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实则令人羡慕。
与那些饥寒而死的灾民比起来,赵有平这一声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福报了。
“赵有平,监佑二年生,建宁二十一年死,终年73岁。生前老实良善,少有恶行,唯独监佑十七年,曾偷人被子,致人冻死,……”
许晋年边说,边在判书上批写。
不过说到此处,却被那赵有平的喊冤打断:“大人,大人,老汉冤枉啊,我一生从没偷过别人东西,更何况是偷人被子让人家冻死了?大人我真没偷过啊,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呐!”
“岂不闻,人间私语天若闻雷,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虽然你做过的事你自己不记得了,但在这冥冥之中,可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许晋年将生死鉴翻过去,重新将赵有平少年时做过的一件事,回放了一遍。
“你自己看吧。”
此时的生死鉴中,出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是少年时的赵有平。
那年的冬月,天地肃杀,格外的冷。
有天,赵有平和伙伴们去林中打柴,背着一捆柴回到村头时,捆柴的绳子因为年头久远,腐朽断掉了。
因为柴禾都是可着绳子捆的,若是接上再去捆柴,绳子就不够长了。
赵有平不想将辛苦砍来的木柴丢掉一些,恰在此时,他在村头某家人的篱笆墙边,一个用泥巴围了三面的敞篷里,看见了一段布条。
这个敞篷约莫三尺高,上无顶,下无铺,地上被踩的光亮,像是个没盖顶的狗窝。
赵有平没想那么多,顺手将布条拿来,接了绳子,重新捆好柴禾回家了。
接着没过多久,便听到有人在骂:“谁把我的被子拿走了!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被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