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前,而且还专门行了学生礼。
“你叫什么名字?”
敬玄瞅着这少年有几分眼熟,想来开学那日一定是见过的,只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怎么来过大学,还叫不出所有人的名字。
少年又是一礼,然后才端正答道:
“学生杨政道,是先生你任命的班长…”
原来是自己上回任命的“班长”,连敬玄自己都差点忘了,也怪这段时间太忙,就没来过校园几回。
“他们…”
敬玄指了指正在为渼陂湖深浅争吵不休的少年们,好奇道:
“他们其他先生都快课堂上也是如此?”
无怪敬玄会专门打听,如果这群家伙在那些老夫子讲课的时候也这样,那就真的该好好教训一顿了,否则自己这位办学人恐怕会隔三差五的收到辞呈。
杨政道摇了摇头,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敬玄:
“只有先生您的课才会这样,其他先生的课不会这样,若是多嘴一句,会挨戒尺的,尉迟宝琪跟程处亮已经被打了好多回了…”
敬玄听罢立时哑然,也对,都是不得了的大儒,哪里容许一帮小兔崽子在自己的课堂上撒野?连皇帝都敢对着干的人,还怕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敢情这些家伙是看自己年轻,才这么放肆呢?
想到此处,敬玄示意杨正道回到原位,然后拿起桌边的戒尺敲了敲黑板,大概是用力过猛的缘故,这块自己好不容易用木炭灰桐油,以及黑漆做出来的黑板,竟然掉了几块皮,露出了后面那白色的墙壁,显得极为难看。
而下面的学生以为敬玄动怒了,立刻十分有眼色的安静了下来。
正在心疼黑板的敬玄,见自己无心之举居然起了效果,心中暗暗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是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方才我听说你们有人认为渼陂湖有三丈深,也有的人认为只有四张深,是也不是?”
听见先生这话,下面立刻又有闹起来的趋势,结果敬玄又是一戒尺狠狠的敲在了课桌上,惊得众少年连忙又重新把嘴闭上。
“段瓘,能告诉先生我,你是在哪测量的么?其余人不许插嘴!”
见敬玄点自己名,段瓘立马站了起来,大声答道:
“我是在湖的中心用竹竿测量的!”
敬玄听见这话,轻轻笑了笑,然后一脸认真的看向他:
“你为什么觉得渼陂湖最深处一定就是湖心?”
段瓘一怔,他一下子被敬玄这话给问蒙了,半天都答不上来:
“因为…因为…”
“你是不是觉得渼陂湖就应该像一个沙斗一样,最中心处一定就是最深的?”
段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敬玄笑着又对其余少年说道:
“你们看,这就是只看表面的后果,因为没去调查,所以只凭自己的直觉去判断,而这,便是我今天要交给你们的道理!”
说完这句话,敬玄转身飞快的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