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话都说清楚了,但周郁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不想这事。还是不要去给人添堵了,等毕业了再说吧,到时候如果还对她有感觉,就拼一拼,看看能不能泡到手。你觉得呢?”
夏河点头认可,嘴上却说:“随便你!”
这时,鱼咬勾了,俩人忙站起身,合作一块儿将线往岸上拉。
回去的时候,钓鱼工具都被搬上了面包车后备箱。周郁开车,夏河坐在副驾驶。他拍了拍羽绒服上的水珠,车子刚发动,隔了两天没来电话的手机忽然响了。
夏河掏出来,见上面显示着顾生,忌惮了一眼身旁的周郁,但对方也已经瞧见是谁了,为了掩饰那层关系,也就没好意思说下车,只能按了接听键。
“喂,怎么了?”
“夏河,我爸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夏河脸色呆滞,没敢出声。对方继续说:“这两天忙着处理后事,闹心的很,没空给你打电话,你没怪我吧?”
“没有······”
“你想我了吗?”
夏河很明显皱了下眉,用余光撇了一眼周郁,好在对方没有注意。
没听见他说话,顾生便猜出了什么,问道:“你旁边有人在吗?”
“周郁在这。”夏河说。
周郁这时刚开动车子转了个弯,撇过脸来,兴冲冲喊了句:“顾生,你在北京可好?”
顾生没听见,也没回答。冷静了一会儿,夏河低声说:“你还好吗?”
“不怎么好。跟你说个贼他妈气的事情,我爸在外边真有私生子了,而且都没告诉我。现在那小破孩都能打酱油了。要不是他自己覆水难收,我估计到现在都不敢让我知道。”
夏河问:“对你有什么影响么?”
“当然有了,他一走,家里的财产就得分成好几份,他老婆儿子一份,股东一份,还有什么公益会一份,余下寥寥无几的才是我的。你说对我有影响么?”
听出对方的语气确实有些上头,夏河也没敢多说,任凭对方倒苦水。
但转即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那你开学后还回来吗?”
顾生说:“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回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可能不会在风城生活了,我爸之前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在了北京,甚至预料自己可能会无力回天,知道我考不上大学,通关系帮我安排进了警校,我直接当插班生去读就行。”
夏河悄悄深吁了口气,心里猛然发疼,开口:“那你爸对你挺好的······”
沉默了会儿,对方说:“夏河,要不你考北京的大学吧,这样我们还能在一起。”
夏河忍了忍,称:“我努力吧。先这样说,回去再打给你。”
声罢挂断了电话,抬起视线盯着车窗外前行的道路。
“他说什么了?”
周郁见他俩总算讲完了电话,好奇问道。
夏河整理了下情绪,扭头对他说了句:“顾生他爸去世了。”
“啊?这么突然?”
周郁惊得合不拢嘴:“我以为只是住个院,没想到这么严重啊······”
“嗯!”
“那顾生还好么?”
“听上去不是很好,他说,以后不在风城生活了,要搬去北京。”
“啊?”
周郁下巴都快要垂下地,“他不要高考么?”
“通后门进了警校,再说了,他能考上什么大学?”
夏河嘴上虽讽刺顾生,但心里却满是酸涩。
“不过也是······”
周郁握着方向盘,车子匀速向前,那条通往市区的道路难得不再繁杂。
几天后,顾生便回来了,那天刚好是除夕夜。
一年一度的阖家欢乐,邻居街坊都很热闹。
夏河接到顾生的电话时,正好在除夕饭桌上。他起身,踱步到阳台,朝那扇院门外看去,看见顾生依在对面那栋楼的墙上,处于路灯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