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帘在旧书楼中抄书,王持又跑在了山野间寻花采药……
他们似乎对于即将发生的那件事情漠不关心,但是陈皮皮知道,师兄师姐们只是不想让十二师兄有太多的压力。
而师兄他看起来似乎确实没有压力,这几日就抱着剑匣,不是逗弄狐狸,要不就是与一板一眼的二师兄讨论到底什么才是规矩,有的时候两人还会吵得面红耳赤,再或者,去山坳里听听西门、北宫两位的师兄奏的小曲,与五师兄八师兄下下棋。
闲情逸致的很。
这日,六月十二,叶启在湖畔抱着狐狸晒着太阳,陈皮皮终于忍不住上前问道:“柳白已经进入大唐腹地,师兄,你就没有紧张?”
小狐狸睁开眼睛,看是那个胖小子,伸出爪子叽叽叫上两声,陈皮皮会意,拿出一块自己特制的肉干放在对方爪子里。
叶启懒散地回道:“皮皮,我且问你,大师兄与五师兄两人谁的棋技更高?”
陈皮皮在不解下想了想,说道:“五师兄虽然在人间号称是棋圣,但他下不过大师兄。”
叶启再问道:“你可见过他在与大师兄下棋时怕过?当然,害怕大师兄下棋慢这一点除外。”
“嗯……”陈皮皮说道:“好像还真没有怕过。”
叶启说道:“那还紧张什么?”
“师兄,你与柳白比剑和大师兄与五师兄下棋这是不同的两件事。”
下棋与比剑当然是不同的两件事,前者分出胜负最多会让败者抱憾几日,后者若是输了,输者就有可能会死。
“一样的。”
在听到师兄这个明明是扭曲概念但又找不见理由反驳的回答,陈皮皮没有去问,而是坐在了叶启身边,将自己身上的肉干拿出,喂起了狐狸。
时日过的极快,转眼两日过后,六月十五,那辆从南晋而来的马车来到长安城南郊的那座山下。
书院旧书楼中,余帘停笔,看向从木梯走下的叶启,起身说道:“我陪你去。”
叶启背着剑匣,摇头拒绝了三师姐的意思,今日,包括视琴与棋为命的那几位在内的后山师兄们都表达了这个意思,但都被叶启摇头拒绝。
“师姐,这又不是长安城里的混混打架,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余帘细如柳叶的秀眉一蹙,也不看他,自己推开旧书楼的门,就那么走了出去。
叶启清楚三师姐的意思,既然你不愿让人陪你去,那我就要陪你去,你能怎样,还敢以下犯上找师姐生气?
山下的马车极远处,围了很多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辆马车中坐的是谁,但也因为知道,故那些人离得很远。
知道无法拒绝三师姐,叶启只能跑去走在三师姐身边,两人从书院门楼走出,走过那条铺在几座小丘的青石小路,来到了那辆马车前面。
这时,程子清跳下马车,掀开车上门帘,然后走下一位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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