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见不到几个人。
客人不多,店小二也显得格外热情,尤其武松三人还是唯一要了雅座的一桌客人,小二又岂能放过这单生意。
待小二将酒菜上齐,借着添酒的机会,亥言问道:“小二哥,此时正该是宾客盈门之时,为何店里却没什么客人呢?”
“小师父想必是外乡人吧。”小二回道,“不瞒你说,你要是再晚来几日,这酒楼怕是都没了。”
“这是何意?”
“哎,还不是因为生意做不下去了。”小二叹了口气,“我家东家已经有了关门的打算了。”
“可是因为客人太少的缘故?”武松此时问道。
“客人太少倒也无妨,只要有客人来吃喝,有些流水,总是能维持下去。”小二道,“怕就怕”
说着,小二回头看了看身后,见没有其他人,才低声继续道:“怕就怕有人光吃不给钱,这日子久了,谁受得了啊。”
“何人如何霸道,莫非没了王法不成!”武松脸一沉。
“这位爷爷,你可小声些。”小二连忙哈腰道,“可别把金人召来。”
“如此说来,是金人吃饭不给钱喽?”亥言问道。
“哎,除了金人,谁还敢如此。”小二又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样的金人,是金兵吗?”亥言接着问道。
“金兵倒也没错,只是应该不是寻常的金兵。”小二道,“寻常金兵也没如此霸道。”
“小二哥,你且详细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亥言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小二手中。
“客官哦小师父,这是作甚。”小二半推半就把银子捏在手里。眼睛又不由自主地将三人打量了一番。
“哦,小二哥别多心。”亥言马上道,“我这位大哥远道贩马到此,也是担心路上不安全。若是此处金兵果真如此霸道,我等也好早做计较。”
“哦”小二点了点头,“其实自金人占了此城之后,虽说乱了些时日,但这半年多来倒也和城中百姓相安无事,平日里有金人来吃酒也是按价付钱的。”
“不过,从前几日起,那个金人守将便带着百十人到此吃喝,好酒好菜吃了无数,却只是赊账。”小二接着道,“这已经六七日了,每日皆是如此,也从未付过一文钱,我家东家是敢怒不敢言啊。”
“你是说是金人守将带人来此?”亥言眉头一皱,“是这宪州的守将吗?”
“正是,小人听掌柜说过,此人叫什么哦古里甲颜什么的,正是宪州的守将。”小二道,“他之前也常来此喝酒,故而与掌柜还算相熟。”
“那他带来的那百余人又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亥言又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不过看样子似乎来头不小。”小二略有所思道。
“何以见得?”武松马上问道。
“哦,小的也是胡乱猜的。”小二回道,“小的看那古里甲颜,就是金人守将对那为首之人甚是恭敬,每次皆是亲自陪同。”
“你不是说那古里甲颜乃是宪州主将吗?”武松也是眉头一皱。
“这绝对错不了。”小二慌忙回道,“此人确是城中金兵最大的官了。”
“那我再问你,这百余人可也是金兵。”武松追问道。
“看装束应该是。”小二想了想,“不过,小的上酒时,也曾到听到他们交谈,为首的那人和古里甲颜说的却不是番语,而是我中原之话。”
“什么!”武松陡然立直了身子,“你是说他们说的是汉话,你没听错?”
“这小的岂能听错。”小二一下撞见武松的目光,不由地吓得一哆嗦,“他们若说的是番语,小的也听不懂啊。”
“小二哥莫慌。”亥言赶紧拍了拍小二的肩膀,“既然他们说的是汉话,那你可听到些什么?”
“嗯倒是断断续续听到几句。”小二挠了挠头,“皆是些什么还请指挥使在大帅面前多多美言,嗯,还有什么他日还要仰仗大人小的听得也不是很真切。”
“哦,对了。”小二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小的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亥言也立直了身子。
“小的记得,那日那个为首似乎喝多了些,突然仰天大叫道:我姜家枪一出,谁与争锋?”
“你确定他喊的是:姜家枪?”武松一把抓住了小二的胳膊。
“确确定!”小二痛得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