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看着眼前之人,他人在山阴树影里,声音似乎被周围浸染上一层冷意,弥漫着一种冷漠,道,“不管你今天是输是赢,以后都没有好下场。”
声音不算大,可蕴含着沉甸甸的压力,以及像审判般的压抑。只是听到,仿佛就看到自己未来的凄惨,那是绝望。
“陈玄,”
听到陈玄的话,一直以来平静的徐冲面孔骤然变得狰狞,他咬牙切齿,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道,“这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选择了绝争,局面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怨你,都怨你!”
陈玄目视徐冲的暴躁,暗自一笑,他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挑起徐冲内心的不安和焦躁,因为身为局内人的徐冲最清楚他自己的处境,绝争一起,他未来必然是死路一条。心乱了,不管如何,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斗法。
“是你运气太差,人也太蠢,掺和进来的。
陈玄继续用言语来勾起对面徐冲心中的后悔、愤恨和无奈,他的为人称不上算无遗策,也不是绝对谨慎,可向来不会太大意。他即使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可能够影响徐冲这个对手,他也不会吝啬用一点言语上的小技巧。
“陈玄,我要你死。”
徐冲面露狰狞,目含煞气,既然不管输赢,自己以后都不好过,那就索性把眼前这个陈玄斩杀,赢下这次绝争。那样的话,即使自己也会有大祸,可自己身后的苏清墨以及秦阳苏家也会照顾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家族。
“杀。”
徐冲有了决断,他上前一步,袖子一抖,一件法器飞出,其形似铜壶,细脖大肚,下一刻,自鹤首口子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雾气,越冒越多,越冒越多,只是刹那间,就把方圆近百里的地方都笼罩住。
“嗯?”
陈玄看着突然出现的雾气,有点惊讶,他开脉破关后,已是真正的修士,双目能辨真明,透重雾,可现在居然看不透眼前的雾气。
“和以后张衍修炼的《澜云密册》中那一门法门相似。”
陈玄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只是张衍当时是用一缕清气显化,而现在对面的徐冲使出来的,则是凭借手中的一件法器。很显然,这法器中刻录了法门。
这法器,会不会是和孙至言有关?
要知道,张衍还没出现,还没有修炼《澜云密册》,可溟沧派中修炼《澜云密册》最为有名和厉害的可不是以后的张衍,而是孙至言这个以后宁冲玄的师父,是个以《澜云密册》为根基,硬生生把下下品的雾相脉象一路修炼到洞天层次的人物。即使对方现在还没有修炼出“气海浮天”法相,晋升洞天真人,可怎么说也是元婴真人,随意留下一件法器也实属寻常。
“以后再说。”
陈玄念头转动,自己要是赢了的话,倒是可以用这一件法器为引子,待机会成熟了,接触一下那一位孙真人。比起这位孙真人的几位师兄,这位孙真人更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