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之前护着此花,想必早知道花中藏珠喽。”徐衍突然问出此言。
卜太宁怔了一下,刚要辩解。
徐傲先开口道:“徐公子此言差矣,国舅爷乃是爱花之人,此花又无比珍贵,岂能舍得让旁人擅动呢,若是早知凶手与此花有关,定然早早舍弃,何必牵连自己遇险。”
徐傲嘴角含笑,如与老友谈天般轻松自然。
他刚到国舅府,甚至没人告诉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便能从局面中大致猜测出事情的经过。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卜太宁也就没多说什么,坐在一边休息。
见徐傲帮腔,徐衍就知道从国舅嘴里套不出东西了。
与其浪费口舌,不如趁早离开。
朝着徐傲笑了笑,徐衍道:“徐老板说得有理,还望国舅以后小心些,少养恶犬,省得自己被咬。”
徐傲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徐衍说的恶犬,连带着把他也给囊括了进去。
收好海魂珠,带上白发管家的尸体,费材吩咐官兵们撤走,一行人就要离开国舅府。
“哎!哎!你干什么?那走盘珠又不是赃物。”
卜太宁瞪起了眼睛,朝着徐衍喊道。
徐衍抱着走盘珠解释道:“国舅爷说错了,这盘珠子虽然不是赃物,却关联着不少人的清白。那些死去的小太监总得有个说法不是,我这是去物归原主,毕竟这东西是慧宁宫的,而非国舅府的。”
卜太宁眼睁睁看着徐衍带走了一盒子走盘珠,他支吾了半晌竟无言以对。
等西衙的人走后,卜太宁气得一拍桌子。
桌子没怎么样,把他拍得手心生疼,他大骂一句抬脚踢翻了桌子。
走盘珠其实不是他偷得,确实是皇后送给他的。
但人家西衙的人说得也没错,城门口的海捕文书还通缉着人呢,以皇后的说法,这盘珠子就是赃物。
国舅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赔了得力的管家,丢了海魂珠,又眼睁睁的被顺走了走盘珠,他算三输。
想到皇后,卜太宁的神色变幻不定,许久才恢复过来。
徐傲知趣的等在一边,见国舅情绪平稳于是恰到好处的道:“一盒走盘珠而已,不值一提,只要国舅爷将皇宫里购买药材的路子打通,黄白之物还不手到擒来。”
说着,徐傲拿出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现出里面璀璨夺目的钻石翡翠。
卜太宁拿出一块翠绿的翡翠端详,不住的点头。
“一等一的品相,不错,不错……宫里的药材我看也该换换路子了,永济堂就不错嘛。”
徐傲面带微笑,躬身称是,低垂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而是早有预料的自信。
凶案告一段落。
由于凶手死掉,线索已断,无法再深挖下去。
徐衍后来查了一下,卜太宁的产业其实并没有多少,这位国舅爷的钱财多来自俸禄。
俸禄是有限的。
接连在翠云楼一掷千金与诗会的费用,以国舅的财力肯定相当吃力,为了弥补钱财上的缺失,空手套白狼自然是最快捷的手段。
徐衍猜测国舅府的白发管家一定是替国舅在办事。
不管如何,凶手死了,凶案就算完结,即便国舅是幕后主使,西衙也拿他没办法。
案子的奖励功勋点当天下发,三人每人获得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意外奖励。
是凶案死者家族所出的三粒灵沙,为了报答炼尸官找出真凶。
购买海魂珠的四万五千两白银第二天也给报了下来,费材带着银票去了趟黑市,与李寺两清,换回了三人的虎头令牌。
作为证物的海魂珠由此归入司天监,收藏在功勋阁内,可用功勋点换取。
徐衍带回来的一盒子走盘珠归还了慧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