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因此才将他抓来。倘若留他一命,势必养虎为患。茹儿,你现在就杀了他,以免后患!”
顾研茹骇极,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个场面,一个是心爱情郎,约定三生;一个是师门尊长,授业解惑,她一个也不想伤害得罪。
段逸鸣冷哼道:“你终于忍不住露出马脚了。哼,你怕我将你的丑事传出去,所以想杀人灭口!你这伪善之辈,明明做下不可告人之事,却偏偏不敢承认,真是无耻!”
北昆姥姥怒不可遏,大喝道:“茹儿,你动不动手?”
茹儿慌的六神无主,清泪汩汩涌出,看看段逸鸣,再看看北昆姥姥,不知如何是好,俏脸惨白,嚅喏道:“师祖,逸哥哥不是坏人,您老是不是弄错了?”
北昆姥姥双目凶光闪闪,碧幽幽如若阴火。她冷声说道:“怎么,你敢不听从师祖之命?”
顾研茹娇躯一震,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乍和北昆姥姥眼光对视,骇的打了个寒战,倒退几步,惊道:“不、不是……”
北昆姥姥步步进逼,说道:“那你还犹豫什么?杀了他,姥姥再给你找一个如意儿郎,比他强上千百倍!你若还是翠萝宫弟子,那就听命杀了他!”目光犀利,直逼过去。
顾研茹承受不了如此压力,手一松,仙剑跌落地面,她紧紧靠在石壁上,摇头道:“不。师祖,茹儿不能杀了逸哥哥。”
段逸鸣见北昆姥姥逼迫顾研茹下手,怒气冲顶,喝道:“好个翠萝宫宫主,难道就是这样逼迫人么?你有本事冲我来,为难一个晚辈弟子算什么英雄!”
北昆姥姥眉毛微微抖动,脸色似笑非笑,双眸杀机大作,嘿然说道:“臭小子,老身就先结果了你!”话未说完,罗裳鼓舞,凌空一抓拍出。
空气撕裂,“嗤嗤”疾响,真气轰然,直若滔天巨浪,汹涌迫面。登时压的段逸鸣呼吸停滞,气血不畅。
千钧一发之际,他奋力挥舞紫竹棍,北斗七星剑诀再次施展开来。
两股力道迎面而撞,气浪掀飞横甩。
北昆姥姥知道厉害,哪敢硬接。她侧身一闪,避过来势,双目凝视,但见段逸鸣脚步踉跄,下盘虚浮,心中大喜。
段逸鸣方才被顾研茹击成重伤,尚未喘过气来,又被逼和北昆姥姥搏斗,此时真气不济,轻易便被对方的凛冽真气震的几乎飞起。
他咬紧牙关,勉强才稳住身影,但心头一阵悸动,太阳穴扑扑跳动,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
北昆姥姥阴笑道:“臭小子,纳命来!”阴风骤起,枯爪闪电般射出,直抓段逸鸣面目。
这一抓若是抓实,段逸鸣不死也得毁容!
顾研茹眼见段逸鸣就要伤在北昆姥姥抓下,心中大急,冲了过来,拦在段逸鸣面前,央求道:“师祖,求求你,不要杀逸哥哥!”
北昆姥姥眼神凛厉,左爪变掌,一把将顾研茹抓起丢到一边,右爪笔直抓落。
生死存亡之际,段逸鸣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紫竹棍横扫怒斩,北斗七星剑诀第七式出手。
金光爆闪,如若瀑布飞流。
北昆姥姥眼前一片金光灿灿,不辨东西,只闻耳边锐风呼啸,迎面劈来,心中狂骇,顾不得伤人,双爪猛吐,长袖如练,直射飞出。
气浪炸开,一道人影跌了出去。
北昆姥姥落下身来,低头一看,却见一双衣袖竟被削落,露出两条黑乎乎的枯瘦长臂,黝黑如柴,心中又惊又怒。
段逸鸣却是奋力从地上爬起,一张俊脸白的几乎透明,紫竹棍斜斜下指,缓缓流下一缕鲜血。望着北昆姥姥窘迫模样,心中却大是遗憾。若非真气不济,这一剑怎么会让对方轻易接下!
原来他在危急之间,奋力使出北斗七星剑诀第七式,只可惜真气太弱,只削下北昆姥姥一双衣袖,并未真的伤及身体。
北昆姥姥恼羞成怒,脖颈上青筋暴起。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杀意从心底浮起:“此子修为出类拔萃,加之北斗七星剑诀在手,更是如虎添翼。
今日若是不将之铲除,他日必是心头大患!”
嫉妒、仇恨、杀机……如烈火般在她心中熊熊燃烧,难以压制。厉喝一声,纵身飞起,双掌猛的拍出。
段逸鸣闷哼一声,身躯被震的跌飞,直撞在石壁上,继而扑倒在地。
口鼻之中,鲜血渗出,很快将地面染红。
北斗姥姥瞧着他半晌,这才确定他无力抵抗,走上前去,狞笑道:“臭小子,就让北斗七星剑诀陪你下地狱吧!”举起左掌,就欲抓下。
段逸鸣此时精疲力竭,眼前金星乱冒,体内气血逆行,痛的几乎晕厥,眼看敌人使出杀手,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要!”一声凄厉娇啼响起,顾研茹飞身扑过来,伏在段逸鸣身上,哭道:“师祖,你要杀了逸哥哥,茹儿也活不成了。你就连茹儿一块杀了吧!”
北昆姥姥喝道:“你疯了,为了这个臭小子连命都不要了?快让开!”
顾研茹死死抱住段逸鸣不放,泪眼朦胧,惨然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逸哥哥死了,茹儿活在世上也没有生趣。就请师祖成全茹儿,和逸哥哥死在一起!”
段逸鸣奋力张开嘴,说道:“茹儿,你不要管我。”
顾研茹摇摇头,说道:“不。我既已是段家人,这条命便和你连在一起。若生同生,若死同穴,绝不背离!”
北昆姥姥没有想到顾研茹竟是这般刚烈,凶目一扫,见段逸鸣气若游丝,忖道:“也罢,就将他两人血脉禁制,关在山腹里,反正这小子受伤不轻,不会有什么威胁。等到处理完外面事情之后,再解决他们也还不迟。”说罢严令顾研茹不得擅自出去,迳自出了山腹。
山腹中一片死寂,昏暗无光。
顾研茹爬起身,将段逸鸣抱在怀中,见他面色如土,鲜血染红衣裳,骇的哭起来:“逸哥哥,你别吓我,你醒醒!”
段逸鸣睁开眼睛,依稀看到顾研茹泪水纵横,虚弱的说道:“茹儿,你哭什么?我还没有死呢。我的命硬,阎王不敢收。”
顾研茹见他醒转,破涕为笑,说道:“逸哥哥,你可吓死我了。还好,你醒过来了。”一边说一边将段逸鸣小心翼翼的挪到石壁边靠上去。
段逸鸣说道:“看你,哭丧着脸。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你可不要变成满脸皱纹。”
顾研茹见他取笑自己,心中大羞,说道:“看你,伤得这么重,还有闲心取笑人家。”顿了顿说道:“逸哥哥,都怨我,不分青红皂白,将你误伤成这副模样,真是对不起。”眼圈一红,泪珠盈盈欲滴。
段逸鸣吸了口气,说道:“这件事不怨你。你也是被那、那北昆姥姥淫威逼迫。”
顾研茹扬起脸问道:“逸哥哥,有件事茹儿不明白。师祖明明一直在翠萝宫潜修,怎么会和你在什么北斗神山相遇?”
段逸鸣脸色一正,缓缓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见顾研茹犹不相信,便将自己在北斗瑶宫之事说来。
顾研茹听的合不拢嘴,震惊万分。
末了,段逸鸣说道:“茹儿,你那位宫主师祖,分明早就和魔派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