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敢问这位大将军可
大军的首领?”
苏定方看向蹲着的李勒,又看了看高句丽老臣,他道:“我不是,你不是要找我们大都督么,他就是呀!”说着指了指李勒!
高句丽老臣又再看向李勒,怎么看这个人都不象是个大官,他道:“请大将军恕我无礼,敢问大将军在天朝官居何职?”
李勒正想要回答,就听外面的程咬金叫道:“表舅,吃饭了!”他立即改口道:“吃饭吃饭,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不迟,你们大老远的来投降,走了一路想必也饿了吧?来来,大家一起吃,不要客气,我们从平壤城里弄出不少粮食,绝对够咱们吃好几天的!”
几名安西兵从院子外面抬进来个大锅,里面煮着一锅小米粥,程咬金则抱着个篮子,里面满满地装着大饼。他们进到院里,冲那些高句丽人道:“借过,让让啊!”
程咬金抬头道:“表舅,你不下来吃饭啊?”
李勒道:“你给我送上来吧!”
程咬金嗯了声,取了两个大碗,盛满了粥,顺着梯子上了房顶,给李勒和苏定方送来,接着又拿了两张大饼,递了上来!
李勒接过大饼,咬了一口,道:“给他们也每人一碗粥,大饼要是有剩余,也每人一个,这还是人家的粮食呢,总不能光咱们吃,让人家看着。大家都吃,别跟我客气!”
程咬金答应一声,下了梯子,又去给高句丽的大臣们盛粥,他看高元的样子“可怜”,还特意撕了一半大饼给他!
高元手捧粥碗和大饼,向上看去,见李勒正呼噜呼噜吃得香甜,他心想:“我是国王啊,我是来投降的,不是乡下人走亲戚,跑你这儿来蹭饭吃的!”
按照隋代的礼仪,投降也是有礼法约束的,比如象他这样的一国之君来投降,李勒不但不能有半点侮辱,还得好言相待,大家说些与投降毫不相关的话题,然后来个宴会,高元在宴会上痛哭流涕一番,说些恭维的话,表明自己的悔恨,而李勒也得表示“原谅”,其它具体事宜,要由手下人去谈,不能由最高人物去谈,这都是规矩,如果条件允许,李勒还得请他看场歌舞表演呢!
至于说到投降后,是杀掉还是囚禁,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是私底下解决的,但在明面上面子功夫却是必须要做足,主动请降和在战斗中被抓了俘虏,待遇是绝对不同的,如果相同,那以后大家打仗,战败的都不用主动投降了,死战到底,然后等着被俘虏不就得了,何必主动投降找罪受!
高元一手举碗,一手拿饼,问道:“敢问大将军如何称呼?”
李勒对苏定方道:“你慢点吃,这粥挺热,小心烫着!我姓宇文,叫宇文牧州,老兄你如何称呼啊?”后一句是对高元说的。
高元啊了一声,心想:“宇文牧州不就是冠军侯嘛,他的名头我可听见过!如果他没撒谎,那就肯定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首领!”他向李勒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只见李勒身上穿着府兵军服,稍有破损,外面没有罩盔甲,从军服上无法分辨出等级!从表现上看更是不咋地,竟然蹲在房顶上喝粥!
高元心想:“万一,这种万一极有可能发生,如果对方只是一个队长,而我把他当成了冠军侯,向他说出请降的事,那么这件事可就是奇耻大辱了,一个国王向对方的小兵头请降,非得被记入史册不可,我会被臭上一万年!”
他向这个院子里的众人打量过去,只见威风凛凛的大将有不少,其中一人最是威严,刚才他一进院时这人便坐着,现在还是坐着,眼睛自始至终没向自己看过,在这人面前还有个小桌,别人吃的粥都是直接把咸菜放到碗里,混着粥一起吃,唯独这人单独有个小碟,碟里放着下饭的咸菜,待遇明显不同,而他身上的盔甲一样不少,整整齐齐,被擦得光可鉴人,看外表气势,这个人绝对是将军中的将军,如没猜错,他应该就是冠军侯!
高元冲这人躬身行礼,道:“罪王高元,特来向天朝大将军请降!”
那外表威严的大将军一愣,张口结舌地道:“我我,我……”抬头看向房顶的李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