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烦了朕给他这个宰相罢了。”
符昭劝到:“一国宰辅,岂能说罢就罢?况赵匡胤自太祖时便辅佐大周,更传言与太宗皇帝是八拜之交,虽然手上无兵,但他的姻亲故旧加起来可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再说他主持朝政以来,大周一直国泰民安,一时之间恐很难找到人替代。”
柴宗训长出一口气:“你说的,我早就想到了,不然我早就把他给罢了,岂能容他天天与我作对。”
赵匡胤回到府中其实也颇不自在。
前些年皇上四处征伐,他主政国内,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其实近几年也是这样的模式,皇上对国政过问不多,但俩人的矛盾却多了起来。
这一切源于符彦卿被拜为侍中,让他感觉很不安全。
虽然符彦卿目下只是财相,且子侄无一人在朝中,但符家又是太后又是皇后的。
眼下赵德昭看着颇是受宠,但伴君如伴虎,要罢免他,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有个人在皇上身边,当皇上震怒于赵家时安抚上一句,事情会好转圜得多。
赵匡胤信步走到后院,正遇赵德昭与赵柔兄妹在聊天。
他眼前一亮,整日担心来担心去,解决的办法不就在眼前么。
柔儿方才救了慕容德丰,在皇上面前立了一大功,若能将她送入宫去,宫里宫外相互配合,相得益彰,赵家的富贵必能延续下去。
赵德昭与赵柔见到赵匡胤,忙上前来见礼。
赵匡胤问到:“柔儿,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蒙父王记挂,”赵柔说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好了就好,”赵匡胤说到:“当日也多亏了你,不然慕容家的小子早就魂归西天,哪还轮得到他去做岭南郡公。”
“父王,”赵德昭插了一句:“孩儿听说慕容德丰就要回岭南,父王可要时时注意他的动向。”
赵匡胤淡淡到:“这个小子是本王看着长大的,有何足惧。”
赵德昭摇摇头:“父王,孩儿的意思,是指慕容德丰背后的皇上。咱们这位皇上,可不同于一般人,只要动了念头,想方设法都要将其实现。先前皇上提出‘招标’之说,被父王驳了回去,慕容德丰就要空手回岭南。以孩儿之见,皇上必不会善罢甘休,慕容德丰回岭南必有动作。”
赵匡胤跟着说到:“咱们这位皇上,的确不同于一般人。若是其他帝王,只恐后宫佳丽太多被臣子骂荒淫无道。今天本王令礼部侍郎刘以铭试探着上书劝皇上充实后宫,早诞子嗣延续社稷,竟被皇上给驳了回来,由此还与本王争吵了一番。”
赵德昭说到:“皇上做事本就不论对错率性而为,父王不该与他争吵。”
“他是皇上,一个念头便足以让天下大乱,本王怎能不争?”赵匡胤转头看着赵柔:“柔儿,皇上大婚一年多却无所出,本王估计皇后身体可能有问题。为了赵家的富国,本王决意将你送入后宫,未知你意下如何?”
赵柔淡淡一笑:“女儿明白父王的意思,为了赵家,女儿愿意入宫。只是父王若要保全赵家富贵,却不能强逼皇上纳女儿为妃,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赵德昭接话到:“父王,此事柔儿早已在布局,救下慕容德丰便是此局中的一环。”
“哦?”赵匡胤突然变脸:“莫非刺杀慕容小子的刺客,是你指使?”
“孩儿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赵德昭说到:“孩儿怀疑,就是李煜指使冯延巳所为,可惜孩儿没有证据。”
“与你无关才是最好,”赵匡胤说到:“只因南唐同意修复大庾道,所以皇上才未继续追查此事,如若不然,那李煜岂能脱得了干系。”
赵德昭想了想:“父王,虽然柔儿说不能逼皇上,但孩儿以为,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让皇上知道,若柔儿能进宫,于他,于赵家是双赢之事。”
赵匡胤问到:“其他方面?”
“对,”赵德昭回到:“皇上目下的重心全在岭南,而且是抱着一定成功的决心。但岭南毕竟是化外之地,若想将此地建设起来,须得耗费许多心力,但不让其建设起来,却要容易得多。”
“眼下慕容德丰即将赶赴岭南,父王可着几个得力的人为巡按,专一在岭南盯死他,只要他一有异动,便群起而攻之。慕容德丰束手束脚,如何能办事?”
“可皇上为了岭南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岂是几个言官就能解决?”
“皇上是有决心,可言官的恒心也不小嘛。日日上奏,天天弹劾,皇上不厌其烦,不就会来讨好父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