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他就白谋划了。
李煜说到:“可已然拖了数日,皇上一定逼问呢?”
冯延巳跟着在屋里走来走去,把脑筋转到了最快,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国主,赶紧躺到床上。”
李煜苦笑到:“传旨的公公就在门外呢,寡人怎能躺在床上?”
冯延巳说到:“国主躺床上装病,皇上必不会召见。”
李煜自当上皇帝以来,常年处于无奈之中,眼下更是无奈,也只有暂且装病了。
冯延巳开门,万华走了进来,却见李煜躺在床上熟睡。
“万公公,”冯延巳说到:“国主因不服水土,已然病了几日,既是皇上召见,下官这便扶国主起来。”
万华的公鸭嗓响起:“还是别了,若是为皇上知道咱家将国主从病床上召起,必然会怪罪咱家,咱家还是赶快回去复旨吧。”
万华才出门,李煜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偷偷从窗子缝里看到万华离去,才终于松了口气。
“国主,目下还不能放松。”冯延巳提醒了一句。
李煜回头问到:“为何?”
冯延巳解释到:“若得知国主有恙,皇上必会派太医为国主诊病,若为太医诊出国主装病,必会引致皇上雷霆之怒,那时便不好应对了。”
“那怎么办?”李煜又慌了。
思来想去,冯延巳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国主,待太医一来,你便服下此丸。”
这个药丸李煜认识,乃是助性之用,他疑虑到:“这个,吃得么?”
冯延巳说到:“服下此丸,必至人面红耳赤,脉搏加速,太医必诊不出国主装病。”
冯延巳这个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
果然,柴宗训得知李煜生病,马上便派了太医过来。
太医望李煜面色赤红,呼吸急促,把了下脉,便说到:“必是汴梁气候燥热,国主方从温润的江南前来,有些不适应,待小人开几副去燥的药,国主服下定会无事。”
冯延巳连忙执礼到:“如此,便多谢太医了。”
太医一走,李煜泻火之后又发出圣人的感叹:“想不到寡人自诩一代词宗,竟还须此物来避祸。”
这种情况冯延巳早已习惯,国主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当然,若他是那种果断刚毅的性子,想必他冯延巳也不会得宠。
不几日,李景达回奏,措辞很不友好的质问李煜为何要放弃修复大庾道。
既然已知道中原阴谋,更该将计就计,在保证国计民生的大前提下再开放贸易,如此社稷会更稳固。
如果有大庾道的税收供给军饷,李景达保证南唐全军皆是背嵬军,届时反推中原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来的还有李景遂的奏折,直言汴梁谍网已被全部摧毁。当年李煜害怕得罪中原太深,对李景遂一直有压制,后来他也无心再重新组织谍网,目下无力护送李煜出中原。
“简直是大逆不道。”李煜还没发脾气,冯延巳便大喝:“一个置社稷宗庙于不顾,只想着贸易;一个眼睁睁看着君上身临险境却见死不救。王爷和遂王眼中还有没有国主?”
李煜也有些恼怒:“他日寡人归国,一定要严惩此二人。”
冯延巳心里乐开花,嘴上却说到:“国主,目下暂息雷霆之怒,还是想想如何逃脱中原吧。”
虽心中焦急,但却又不得不等待,柴宗训已然有些不耐烦。
“老董,李煜君臣此时在做什么?”
董遵诲拱手到:“回皇上,李煜与冯延巳整日待在驿馆并未外出,似乎真的有恙。”
“有恙?”柴宗训冷笑一声:“别以为朕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可随他怎么玩,也逃不出朕的掌心。李煜一日不同意修复大庾道,朕便一日不放他。传旨下去,对驿馆严加看守,若丢了李煜,所有守卒以死谢罪,三族以内士人全部贬为庶人。”
董遵诲说到:“皇上何不就此收归南唐,我大周自己修建大庾道岂不更好?”
“你以为朕不想么?”柴宗训解释到:“南唐历来富庶,若要收归,须有充足准备。粮草调集,兵员集结须花去大半年,若战场再迁延,又不知要等多久。”
“况南唐收归,民心暂不属周,若征发民夫前往修复大庾道,必致生乱,如此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这迁延的时间,便是在耗费国力呀。不然朕岂会容李煜装病哄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