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急急如律令的咒语,立马跳出来现形,简直比观世音的紧箍咒还灵验。
挑战宋寡妇的女人另辟蹊径,别出心裁,把偷鸡置换成赠送,跳着脚用有些粗噶的声音大喊大叫,叫营子里在家的人评评理:明明是宋寡妇想勾搭自己的男人,见我的男人不理她,急红了两只骚眼,倒贴送一只麻母鸡给我男人,说是让送给我补补身子,这不明摆着让我睁一眼闭一眼给她偷人方便不是?老娘我眼里不揉沙子,我男人不受你这骚狐狸引诱,你就急眼了,诬陷我男人偷你的鸡?啊呸,满营子的人谁不知道我老李家个顶个的,男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女人都是不带头巾的汉子?赶紧的把你当诅咒给我收回去,我饶了你这一遭,不然不把你上下两张嘴一齐撕成八瓣,老娘跟你姓!
宋寡妇哈哈冷笑几声,脆生脆气道:“昨天才被你男人打的满头包子,跑出来怪声哭号叫救命的,不是你是哪个?你这女汉子只好给自己鼓鼓胆,什么玩意儿,再在这里放狂,你男人又该收拾的你满地找牙了。”
又补刀,“你男人来找我,那是他有眼光,看看你,看看你,离人三丈远,臭味就过来了,头发像个沙蓬,腰粗的像个水桶,还是大号的,活赛老母猪转世投胎成了个你,真真是丑痛心,你男人自然要打你。”
骂到了老李家女人的痛处,挣开拉架看热闹的人,扑过来要拼命。
宋寡妇精得很,知道贴身近战自己不是五大三粗老李家的对手,仗着身形灵活,趁老李家冲过来时,拿起准备好的红柳杆,往老李家的腿下一扫,老李家的没防备,又跑的猛,摔了个大马趴。
那边厢宋寡妇早几步蹬上傍边人家的一堵土坷垃墙,正面对着老李家的,吆喝道:“大家伙看哪,老李家的服软认错哪,正对我大礼参拜哪,哎呀,真真不敢当哪,妹妹你客气哪。”
声音传的极远。此时风俗,妻子管丈夫的二房叫做妹妹,宋寡妇比老李家的小着几岁,却口口声声唤她妹妹,是欺侮轻视她把她当小老婆看待的意思。
老李家的岂能善罢甘休?只是刚爬起来,还未及破口大骂,一双黒靴突兀立在她的面前。
本地男人多穿一种叫牛鼻子的布鞋,穿靴子的都是从临山县城来的官差。
抬眼一看,认得是临山县里开酒楼的吴仁德,宋寡妇的姘头之一。
一见是这个人,老李家的气焰去了九分。一来庄户人家怕官怕大城市的人,二来这吴仁德手下养着一帮打手,谁人不怕,三来今天这事,自己并不占理,心里未免发虚。
老李家的不知该赔笑脸解释还是该哭诉冤情,一时手足无措。
吴仁德今天心情却好,笑吟吟看眼墙头上的宋寡妇,一手伸进袖子,拿出一串钱来,约莫有五百,笑道,“我来个路见不平好了,这位大嫂都给你跪拜认错了,你还要怎么地?她认错,我出钱,赔你的鸡可好?”